“嗯嗯!”
“其实你……”
“嗯嗯嗯!”
“其实……你是爸爸生的……”
……
(兔子撞树,老鼠喝醋,甲虫们吃饱了没事干玩装酷!现在我们可以稍微休息十分钟,因为那对父女此刻正在一句话也不说的大眼瞪小眼,互相品味着那句话里的含义,离再次发话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……)
“小雨……是爸爸生的?!”
在沉默了十一分钟又零五秒之后,小雨身先士卒,率先打破这片沉默,用一种几乎可以媲美尖叫的嗓音嚷了起来。
宇文松的脸色仍然十分镇定!……呃……至少看起来是这样。他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,好像舍不得似的,缓缓把肚子里的字眼吐出来:“小雨,你没有听错,你就是爸爸生的。”
“……不对啊?张老师曾经和小雨说,只有爸爸和妈妈在一起,才能生下小雨啊?怎么爸爸一个人就可以生?”
(那个该死的张老师!你到底还把多少没用的东西塞进我这宝贝女儿的脑袋里?!)
“爸爸……呃……就是可以生!张老师在骗人!好,等回去以后爸爸一定要好好的去幼儿园提抗议!小雨,相信爸爸,别相信张老师,爸爸不会骗你!你是爸爸一个人,怀胎十月生下来的!”
“嗯……真的?原来张老师在骗小雨……小雨知道了,小雨相信爸爸……那么爸爸,你是怎么生下小雨的?‘怀胎十月’这个词,是什么意思?”
宇文松几乎要发疯了!他可从来不知道,应付这个满脑子问题的丫头竟然比调解布什和拉登握手言和还累!难道她就不能稍微静下心来欣赏欣赏那条银河,让自己的脑神经有功夫思考该怎么应付明天的“面试”吗?!
“呃……‘怀胎十月’嘛……嗯……啊……就是……那个……比如说……用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思想来解释,就是一因一果的辩证关系,是自然界的真理……怎么样,这下你明白了吗?”
小雨缓缓摇了摇头……同时,还用一双绝对充满了不信任感的眼神看着父亲,让宇文松觉得自己的心脏是不是也裂开来了……
“爸爸……也就是说,爸爸怀胎十月,是很正常的事情喽?”
宇文松的心在哭泣……如果小雨不在身边,说不定他会就此从这棵树上跳下去一了百了。可是!为了隐瞒住心中的秘密,他——自认为是个男子汉的宇文松!终于咬着牙,流着眼泪,几乎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:“是的……爸爸怀胎十月……正常……很正常……非常正常……”
总算,在这个小丫头于不经意间差点逼疯自己的父亲之后,终于稍稍安静了一下。闭上嘴不说话的她就像一个洋娃娃,静静地躺在宇文松怀里看着星星,欣赏着夜间的美景。
宇文松长长地叹了口气……幸好这附近没人,也没什么录音装置。如果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被人听去的话,那他也就不活了,直接写好遗嘱跳崖自杀算了!可就在他为自己的“灾难”终于过去,可以吹着晚风,听着虫鸣欣赏夜色的时候,一低头,却发现小雨又瞪着一双打满了问号的眼睛,“咄咄逼人”地看着自己……
(这个丫头……难道……难道又有什么问题了吗?!)
很幸运,宇文松猜对了。似乎是因为刚才的解释实在是无法让小雨释怀,这个小丫头再次问道:“爸爸,可你还是没有告诉小雨,小雨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呀?还有,‘十月怀胎’到底是怎么回事?爸爸要怎么做,才能‘十月怀胎’呢?”
没想到刚才的一番转移话题竟然无效?!这鬼丫头看着满纯洁,满单纯的,怎么这种事情却记得那么牢?
宇文松想了想,思绪混乱地说道:“啊……小雨是怎么生的嘛……这个问题……嗯……其实很简单……嗯……爸爸拿了一些泥,然后捏一捏,揉一揉……呃……这样……”
听着父亲的话,小雨忽然尖叫起来:“呀!爸爸,小雨难道是泥娃娃吗?!”
“不是!听我说完!”由于太过紧张,宇文松的嗓门也不由得大了起来。不过这声大嗓门似乎很有效,小雨乖乖地闭上了嘴,不再说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