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床上有人睡过的痕迹,摸上去却早已没了温度。
安熙脸上的黯然沁出血来,她知道自己是玩物,供人消遣完。
不需要被人负责。
可心底复杂的情绪是什么,从什么地方来的,她也摸不清楚。
直到后半夜那人才放过自己……腰都快要被折断。
安熙想要起身下床去浴室好好清洗一下,脚刚落地往前一迈,整个人倾倒下去,意外地没有碰上地板的疼痛。
是傅时砚坚实的臂弯。
他穿着休闲的运动装,全身冒着汗。
刚运动进来,就看到她下床站不稳要跌倒。
“真不小心啊。”
抱起她,两人一起进了浴室。
在浴室里,傅时砚睨笑着她昨晚的样子,没有再来一次。
“有什么好笑的……”
安熙转过身不去看他,男人手里拿着浴球在给她清洗,那些如同粉红的蝴蝶印记,却怎么也擦不去。
只能慢慢消掉。
“不想被我笑,那下一次就自己来。”
轻描淡写的嘴里说出的却是不要脸的话。
安熙低着头冷声骂了一句:“有病……”
洗完澡后,把她的头发吹干。
楼下的面包甜腻的味道飘了进来,安熙闻到不自觉有点饿,做那种事太消耗体力。
本来没多少胃口的,现在她觉得可以吃下不少。
坐在餐厅里,桌上独独放了一份。
安熙抬眸望过去,傅时砚早已穿上外套一副要出去的样子。
她记得,这是他清晨出现过的第三次。
不是常常后半夜回来,早上便没了人影……就是一整天都没有消息。
她也自得其乐。
不过……今天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异样。
“我要去公司,不陪你吃早饭,听话在家等我回来。”
安熙“嗯”了一声,低头拿起烤好的吐司咬了下去,里面夹了块黄油,外表的皮酥软松脆。
还裹着蜂蜜的香气。
看她沉浸于盘子里的食物,傅时砚心里那点想法索性放弃,只是临了叮嘱一句:“陈嫂,她最近胃口不好就少给她做这种,给换成其他她爱吃的。”
“我看安小姐很爱吃。”陈嫂目光扫过去。
这不是吃得挺好的吗?
舒云立在门外,朝着那辆限量版的豪车望过去。
是新鲜的,刚上牌照。
她也想摸一摸方向盘。
仅仅是能看一看,还要守在这里。
“老板,我什么时候能回你身边做事?”
“陪着她不好吗?”
舒云眼神钻过那辆车,再挪回来:“挺好的。”
车子停在银心大厦。
大楼外,已站满了人。
傅时砚找了时间回了一趟京都,一边是给傅老爷子带回来一个贴身的私人医生,另一边则是正式通知盛铭的总业务以后都交到J城。
他将在J城待上很长一段时间。
今天是较为正式地迎接新任银心大厦总经理的见面仪式,早早地下发通知,每个人统一着装,提前半小时到公司楼下集合。
谁都不敢马虎。
仇德明的事迹败露后,紧跟着傅时砚便亲自介入。
连着一个星期以来,银心上下都见识过这位大人物的手段,比仇德明在位的时候还要厉害百倍。
仇德明再不济,迎人还是会带着微笑,而傅时砚不一样。
他时刻散发着暴风雨前夕的危机感,弄得全员战战兢兢,不敢对工作有二心。
“傅总好!”
“嗯。”
他进来的时候,淡淡勾起嘴角跟前台的人打了招呼,看上去心情很不错。
临近傍晚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,误以为这一天会在晚上跟安熙吃饭而结束。
江院那边的专用电话绕过前台直接打进总经理办公室里。
“周叔,什么事?”
傅时砚瞧着腕表上的时间,提前早早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,约了一家J城很难预约的餐厅。
已让南沽开着车回去接人。
“老爷子让你回来陪他老人家吃顿饭。”
“好。”
傅时砚转头将电话拨过去,对方没有接。
他眉头深谙,又把电话打给南沽:“你让舒云带她过去,我们去江院。”
“江院?现在吗?可不是说好……”
嘟……阵忙音将南沽的疑问夹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