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看着她的人不知何时离开,她竟然一点未发觉,听到熟悉的声音叫她,安熙先是一愣,然后才是缓缓侧过身去看他。
果然是傅时砚。
“……”
坐了许久她身子早已僵硬,要起身还缓缓。
“还真是那晚上的……”
安熙今天穿得没那天暴露,刚出院也未化妆,穿着一件极其普通的窄袖长裙。
把她铅华洗去,不注意细看差点误以为是谁家的千金小姐。
白悠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,把后面的字咽了回去。
双手插在裤包里:“既然没什么事,我就先走了,不在这里打扰你俩。”
“去老郁那等我。”
“不去,他今天差点毁了我的好事。”
快要谈成的买卖,要不是郁溟不请自来把人给弄走,他的玥天就要保住了。
不知道再联系那个人,对方是否还会理会自己。
“你真打算回去给人当上门女婿?”
“不可能!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,脑子有病娶个回家天天管着我。”
白悠然是白家年龄最小的。
偏偏是最不听从家里管教的,后来不知从哪里搞来一笔钱逃命似地从京都跑来J城,一手创立了玥天。
刚开始都好好的,稳中求进。
“老郁今天是在救你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白悠然余光散过去,在傅时砚走上前要拥人入怀的时候,明显对方潜意识里对他是不信任的:“你自己都还一堆烂摊子呢,少来管我的事了。”
“走了。”
“三小时内,把钱凑齐还我就行。”
傅时砚握上安熙的手,怎么会这么凉。
再看看她身上就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,别的哪里还有多余的东西,还是坐在偏厅这么阴冷的地方。
四处环水,旁边有一间屋子,也是用来招待人打牌品茗用的,这时也关得严严实实。
看来傅老爷子仅仅单纯想给他一点教训。
刚才同白悠然说的那句话,其实是用来提醒他的,如今他手里的东西,哪怕是后来通过自身争取来的,也是建立在傅家给予他的基础上。
不然……他的结果能比白悠然好多少。
这还是不打算认他?
傅时砚眼底里的阴狠藏得更深,见她身上还带着伤,又在冷风里不知吹了多久,便将人揽进怀里抱着她离开江院。
听到债主让他立马还钱,白悠然也收起那份叛逆,默不做声跟在傅时砚的身旁一直来到车子旁。
“二叔这么舍不得我走?”
傅硕川拿了书离开会客厅后,原本打算去赴一个局,却在门口看到傅时砚的车。
他还没走?
没过一会,便瞧见傅时砚抱着个女人出现。
傅硕川眯起眼来在安熙身上扫视一圈,确实长得不错,难怪仇德明不怕死也要碰她。
吃了自负的亏。
这些年,仇德明在盛铭的口碑越来越差,诸多人对他不满。
发生这事并不意外,有的人恨不得痛打落水狗。
至于为何还要站出来替他申冤鸣不平,多少是对傅时砚的身份不满,无论他再怎么有魄力,终究是个名不顺言不正的私生子。
傅硕川笑道:“时砚,二叔我先在这里恭喜你了。”
“恭喜我什么?”
“爷爷要亲自为你张罗亲事。”
这话落下,傅时砚怀里的人果然有了反应,将自己藏在更深的地方。
“是吗,二叔这么感兴趣,要不要为自己也张罗一下?”
傅硕川脸颊两边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收了回去,目光森冷盯着傅时砚的车离开。
回去的路上,白悠然被安排到主驾驶的位置上。
替代了南沽的位置。
而南沽跟舒云开着另外一辆车跟在后面。
后座上的两个人抱在一起。
白悠然时不时往后视镜看过去,见不得这一幕,索性按下挡板阻隔了两人。
车子的隔音效果极好。
一般的声响很难被人听到。
安熙想要从傅时砚怀里离开,当着外人的面她还不太习惯跟傅时砚有亲昵的举动。
而且……刚才的话应该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傅家的人不会没由来将自己带回江院,意思很明确……别妄想她会成为傅太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