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淋漓的事实就摆放在桌面上。
在圆桌的正中心刚好排放着一只插着刀叉的烤乳猪,闭着双目,全身上下都被精心处理过。
厨师亲手料理第一道,最后工序是放到众人眼前被驻足凝视,还要被有意无意的话扰了心旌摇曳晃动的湖水。
掀起来的风浪,只盖住她自己一人。
“安安,愣着干什么?跟高总喝一个啊!”
沈放将她从原地拉过来,手里的酒洒了满怀,有一些还溅到衣服上。
“怎么搞的?快快重新拿一杯。”
沈放喝的有点多,尚有一丝清醒还在,他不管不顾拉着安熙的围着圆桌走了一圈,把每个人都敬了一杯。
喝到后面,有几人胡咧咧就开着不合时宜的话,要让安熙跟自己喝。
他们喜欢漂亮美丽的女人跟自己喝酒。
沈放毫不介意就把自己老婆“借”了出去。
喝完一杯接着一杯,胃里翻涌着诸多不舒服,安熙没有吐出来。
她在这些人眼里好像压根没有穿着衣服,身上的服装远不如遮羞布能够抵御阴冷的“笑语”。
看什么都觉得带着寒意。
绕了一圈再次回到傅时砚面前,沈放说话含糊其词,“傅总,不管如何!我还是要感谢您,没有您,就没有我沈放的今天!”
同样的话在沈放口中反复捏来糅杂。
傅时砚只是笑着,没有说不好,也没有说好。
递过来的酒杯他就接着,端着架子瞧着沈放自说自话的表演,一口闷。
这种豪放喝酒。
是只有当一只狗有所求的时候,才会展露出现的。
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最为忌讳的。
沈放还以为他们面带笑意是很好说话的人,更加大力卖弄他结交人的那一套。
“沈总好酒量,只喝一杯哪里够?”
“能得到傅总的青睐算你小子运气好,换做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呢。”
这些人把目光都聚拢到安熙身上。
有着一副好皮囊,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贤内助呢?
就是沈放的行为过于滑稽,靠通过出卖老婆来博取到的机会,不管是多少钱,交易的行为已经成立。
他们都很看好沈放在未来的路上能走多远,野心是不是一个傅时砚就能满足。
若是不够。
那辛苦的还得是这位沈太太了。
安熙僵愣着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又迅速落下。
就在旁人的怂恿要她跟着沈放再敬一杯酒时,胃里翻江倒海令她难受不已。
捂着嘴,说了一句“不好意思”就奔向洗手间。
身后的那些话也依稀落到她的耳朵里。
“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”
“狐媚胚子”
“下贱”
……
细细密密的碎片铺在无形的空气里,每走一步就刺痛着安熙的神经。
打开隔间的门,她抱着马桶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。
干呕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显得很没教养。
沈放喝的比她还要多,喝不动直接抱着傅时砚坐过的椅子,朝着空气诉说着肺腑之言。
安熙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后,抱着腹部缓缓走出来,站在镜子面前将水流开到最大,冰冷刺骨的水拍打在脸上。
脸颊上两团红晕烧着脸,也烧着心窝。
“安熙。”
傅时砚低沉的声线响起,抬起头注视着镜面,不知他何时从里面的酒局走出来。
还站在盥洗的大厅里。
数十面的镜子折射,从不同的角落汇集到她面前的镜子里。
同时在他手里还端着一个纸杯,冒着热气。
纸杯放到盥洗台上,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,“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