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暮低眉浅首,坐姿谦然。
“前些日子,微臣献策,谋夺封正台,无奈败计,心实难安,故而礼敬以示歉疚。”
顾孟祯无谓一笑,摆了摆手。
“过去之事,不必耿耿在心,朕已然淡忘,不觉遗憾。”
林暮自然而然,说起正事。
“非是故意记挂不忘,而是因为今时,千思万虑,又得一计,所以微臣,不由地想起前时之憾。”
顾孟祯一阵惊喜。
“又有一计?林爱卿果然足智多谋,速请道来。”
林暮惭愧笑笑。
“皇上谬赞,微臣愧不敢当。”
“微臣之计,主在离间。”
他娓娓道来,按照宁奉哲的布局,上达圣听。
“宸王,为人狂妄自负,极易得意忘形。以微臣愚思,应以诈败,放松其心,顺势还能安排数名线人,潜伏其中,谄媚奉承,巧使离间……而后,封正台,尽可图矣。”
顾孟祯龙眸灼灼,刮目相看。
“爱卿慧思!”
“如是计策,比起先前之计,听似更加巧妙绝伦,乃至堪比宁三女之智。”
林暮合理解释缘由,分寸把握,恰到好处。
“微臣愚钝浅识,何敢比肩月溪郡主高才?”
“不敢相瞒主上,此为微臣绞尽脑汁、思虑日久,才得成果。若是换作月溪郡主,或能一瞬定计。”
顾孟祯笑容可掬。
“计策确实不错,你无需过谦,只是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说出忧虑。
“祁则意的身份,朕早便与你说过。”
“此人善使计谋,亦通口才,哄得宸王,可谓言听计从。有他在侧,朕唯恐,难以实施离间。而且,计策再深,在他面前,依旧难以遁形,大有可能被他一眼识破。”
林暮语气笃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