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元林先是结结巴巴的说明了一下这个结构的大概思路,虽然没啥专业术语,但是作为机修工,他能精准的喊出每一个零部件的名称,所以开头有点尴尬,但勉强过关,让现场的人都明白了个七七八八。
这个时候大家也明白为啥张元林要带模型来了,因为没东西演示,谁知道张元林说的这些零件是怎么安装的?
然后出丑的事儿就来了,张元林一边说,一边用手去拨动模型,试图让整体运动起来。
结果刚伸手一动,啪嗒一下,整个模型直接散掉了。
看到这一幕,那六名喊着让张元林离开研发车间的工程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。
张元林手忙脚乱的去把散件捡起来,然后故作思考了片刻,接着两手一摊,干脆把这些零钱全部散在桌子上。
“这样吧,我的确说不好,那我从头到尾,一个一个的安装上去,一边装,一边讲解。”
那六名工程师当中的一人眼神轻蔑的说道:
“其实我觉得你已经尽力了,差不多就收手吧,搞研究失败是常有的事儿,成功的机会很小,可不像修机器那么简单,大概率都能修好。”
张元林一边伸手摆好这些零部件,一边故作倔强的说道:
“我修机器不是大概率,是绝对可以修好!”
但如此回答却让那六名工程师笑的更放肆了,因为他们根据张元林的表现笃定他是折腾不出名堂来的,而且会越搞越丢人。
杨厂长没办法一次又一次的维护张元林,只能给眼神让现场安静,因为这是张元林自己的选择,有什么事儿也是他自己承担。
随后,张元林深吸一口气,表情徒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。
好了,演的差不多了,到了该收网的时候!
就是从这一刻开始,现场的风向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般的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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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这都是张元林提前准备好的剧本,包括精湛的演技和一碰就掉的木质模型。
把所有的零部件全部拆散后,这样反而更容易讲解。
“你们注意看,这个动力总成的布局和我们目前使用的设备看起来类似,实则有很细微的变化,我修过很多老式的设备,很容易察觉到这一点,所以我们只要把这两个地方做修改,就能产生更大的动力,然后我们就能适当的增加模具和冲压口了。”
“还有这里,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样布局会看起来更加紧凑,同时又会让人觉得十分简洁,因为我们研究的这台设备取消了一些老式的传统零部件,改为更加直接清爽的机械构造,这样不仅传动性能增加,还能使整体更加紧固,质量更好,关键是还省材料,老式的零部件个头大,制作起来会废不少的材料,咱们现在缺的就是物资和原材料。”
“当然了,这也就是我个人随便想想的,咱们模彷布局可以,但是想要直接替换质量更好,个头更小的零部件,这有点难,因为咱们缺少更高精度的加工设备,我修机器的,很清楚咱们的设备缺陷在哪里……咳咳,扯远了,咱们继续把剩余的零部件装上!”
这一次,张元林还是用十分简洁且白话的方式进行讲解,但伴随着一个接一个重要零件的组装,让现场的工程师们在脑海里找到了明确的思路。
虽然张元林的木质模型里缺少很多辅助件,导致整体没办法顺利运转,但这都不是事儿,主要的点弄清楚了,辅助件就是把这些重要的点连接起来,对比起来真的简单太多太多。
就这样,在张元林认真的讲解下,现场从交头接耳逐渐到鸦雀无声,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听讲,领导们是端架子,听不懂也要装听懂,而工程师们是真的来了感觉,而且越听越觉得张元林的思路是可行的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张元林的讲解结束了。
说完以后,张元林还是一副愧疚的表情。
“各位前辈,实在是对不住啊,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,其实我也想把这个模型做好的,但是我的水平有限,然后设备原型很多地方都锈烂了,我没有参照物,找不到基准,只能硬着头皮做出来,不然没有模型在手,我更加表达不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