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绾摇手道:“不可,不可。听说吕臣已为章邯所败,引兵东去了。”
刘邦又颓然坐了下去。
“哎,这样行不行?我将人马暂驻百善,你再辛苦一趟,探一探吕臣现在何处,再定行止。”
卢绾道:“什么辛苦不辛苦?只要三哥所言,就是刀山火海,我也要闯,何来‘辛苦’二字?我这会儿就走。”
说得刘邦心里热乎乎的,一把拉住卢绾:“兄弟,别急,三哥陪你喝几杯,既是洗尘,也是饯行。”
卢绾道:“好,我听三哥的。”
二人你一杯,我一杯,直喝到鼓打二更,卢绾方起身告别。也不过二十几日,卢绾去而复归,一进门便大声说道:“好消息,好消息,吕臣又克陈县。”
刘邦喜道:“他不是东去了吗?怎么又折了回来?”
“他遇到了一位贵人。”
“何人?”
“黥布。”
“黥布!”刘邦若有所思
“百家姓中,从未听说还有姓黥的?”
卢绾道:“其实,黥布不姓黥。”
刘邦道:“姓什么?”
“姓英,叫英布。”
“姓英不是很好嘛,为什么要改姓黥?黥者,刑罚名也。在犯人脸上刺字涂墨谓之黥,多不吉利呀!”
卢绾道:“黥字对别人或许不吉利,但对于英布来说,却是吉祥得很!”
刘邦摇首说道:“你这话把我给说糊涂了。”
卢绾道:“您别急,您听我给您一说,您便明白了。”
说毕,便把英布来历娓娓道了出来。英布系六县人氏,身长八尺有余,方口龙眉,狮目虎鼻,少时遇一相士,谛视布面,许久方道:“相倒是一副贵相,只是必受黥刑,方可得贵,贵为王。”
布半信半疑,唯恐他日受黥,特改称黥布,谋为厌解,偏偏厌解无效。过了三载,英布酗酒伤人,被秦吏捉入狱中,处以黥刑,并发配骊山做工。布一出狱门,便朗声大笑,弄得秦吏莫名其妙。
“你身受黥刑,不但不羞不悔,反要发笑,是何道理?”秦吏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