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柔见沈宓乖巧懂事模样,有些欣慰。
“当年你母亲之事,你可知晓了?”
沈宓点头:“知晓了,舅舅江玄与我说了。”
裴柔捏着茶杯,眼眶忽而有些红。
“裴家满门被灭,只有我独活下来。”
“这二十年来,这种滋味无人能懂。”
“裴家上下八十口人命,我每每闭上眼睛,脑海里都是家人被挂于城墙上的画面。”
她看向沈宓:“宓儿,还好你活着。”
“裴家,不止我和初儿两人,还有你,你还活着。”
沈宓深吸了一口气,起身从椅子上起来,走到裴柔面前。
“姨母,你别伤心。”
“我既然能答应来纪家,便是想看看那些人,最后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。”
“外祖父的一世清名得洗,母亲的仇也得报。”
裴婉点头,见沈宓目光坚定,忽而觉得有一丝希望。
她道:“你爹爹长陵王还活着,应该没多久就会与你见面了。”
“后日,那狗皇帝说要宴请京都高门显贵家的女眷,怕是知道你和初儿回来了,是冲你们来的。”
“你到时候,记得戴上面纱,切莫暴露自己身份。”
“这离帝好色,若是被他盯上定然讨不得好的。”
沈宓沉默片刻,问道:“姨母,那后日我可以不去吗?”
裴柔深吸了一口气:“离帝和皇后特地让人送来请帖,帖子中还特地强调让淮初和你都要去,恐怕就是冲你来的。”
“不过,信中没有提到煜儿,想来煜儿在丞相府的事,那狗皇帝和皇后并不知道。”
“你放心,姨母会让人隐瞒他身份,绝不让煜儿暴露一点。”
沈宓点头:“是姨母。”
“躲躲藏藏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,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去面对。”
“有仇报仇,有冤报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