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母亲去世之前血淋淋的场面,那双带血的手,他一直记得,而且经常会出现在梦里。
也有母亲被挂在树上的尸体,一具枯骨,在北风里吹得呼啦啦响,像是在像人哭诉一般。
还有他刚来到雪山草原的那个夜,在死与活的边缘挣扎,也是那么痛,那么难受,而且那时候他的年纪还很小,但都扛过来了。
再到后来,第一次翻越了雪山草原后面的那座雪峰,他们三人第一次抵达了雪峰后面的国家。然后,从那里带回来了稀奇的玩意,然后开启了赚钱的生涯。
那一回,他们三人也差点死在了雪峰之上。
多少次在死亡边沿徘徊,他和他的小伙伴都挺了过来。
今天,也不例外。
而且,现在于他来说,还有更让他值得期待的事。他心中有了喜爱的人。
虽然,在遇到百里子苓前,他都没有想过将来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,但遇到了,他便知道非她不可。
他的将军还等着他,所以,他一定不能死。
想到百里子苓,木苏和那张原本已经扭曲的脸上有了笑容。
“他,这是怎么了?”
呼延煊有点担心地道。
胡果儿也觉得奇怪,正想着要不要再扎一针时,就听得木苏和大喊道:“将军,你等我!”
这一声喊得无比响亮,仿佛连那背后的雪峰都听见,有了淡淡的回音。
“情爱这东西,还真是奇怪,能让人欲生欲死,也能让人飞蛾扑火,还能在这种时候治愈痛苦。”
胡果儿感慨了一句。
木苏和最痛苦的那一段差不多持续了半支香的时间,渐渐地,他的痛苦似乎有所减轻,而身体的温度也开始下降。
全身都已经湿透了,就在胡果儿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,她突然发现木苏和的脉搏不对。
刚刚,她的指尖似乎没有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,而且间隔的时间也长了点,这让她皱起了眉头。
她的手指再探时,发现这种情况确实还在加剧,而木苏和之前绯红的脸颊也在很短的时间内转为惨白,看着十分吓人。
“乙辛,拿药来。”
胡果儿喊了一声。
乙辛赶紧去把炉子上热着的另一碗药给端了过来。
“你俩扶着他,必须把药汤给灌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