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诉霜不肯承认,“你可没教我做琉璃灯。”
这是她徒弟自己学会的,和周凤西不沾半点。
“呵,是没教过。”
但宋世子若是知道,他师父教他的技艺是从自己这儿学的,该是什么反应呢?
“你走吧,以后也莫要这样……见面。”
“你想如何见?”
“周将军若当民女是旧故,便请顾及彼此声誉,不要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。”
“鸡鸣狗盗?你何必如此自污?”
“瓜田李下说不清楚,如今谨慎些,好过将来受万夫所指,若无别事,请回吧。”
面对如此决绝的夏诉霜,如对一堵坚壁,周凤西也清楚,两个人不再接触,对彼此都好。
说完他转身大踏步,
“等等。”
周凤西立刻就转过头来。
夏诉霜一身白衣如月中仙子,在夜色中伶仃缥缈,她问,“你一定要娶曹家女,对不对?”
“对。”
他要足够的权势,足够的支撑,为师父一家沉冤昭雪,以告慰虞氏全族在天之灵。
夏诉霜深吸一口气,那便不必再说了。
她父母皆亡,幼时的婚约便作废了,周凤西十年征战才换来如今的位置,将来娶妻生子,和乐美满,为何要用旧仇拖他下水呢?
他只是阿爹的一个徒弟,不该为虞家的仇,赔上一生。
她与他,不必相认。
在周凤西的注视下,夏诉霜凄然道:“没有事了,夏将军,更深露重,往后莫再来了。”
门在他眼前缓缓合上,钝痛从空荡荡的胸膛蔓延开去。
终究,连故友都不能做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