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洛洛一双漂亮眼睛亮了起来,卷翘的睫毛高高扬起,软乎乎的调子清脆了不少,声音雀跃,
“知道了!”
20分钟后,房门再次被打开。
姜洛洛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,踩着一双小皮鞋,手里还拎着个小药箱,像阵风一样往外冲去。
呼啸的北风刮在他脸上,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。
纤细的小腿在路上奔跑着,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鞋印,蔓延着奔向祠堂的方向。
夜晚的祠堂没有开灯,只点着摇摇曳曳的烛火,寒风吹进来的时候,火焰忽左忽右飘忽着,连祠堂里跪在地上的人影都被拉得左右摇晃。
祁家是累世显赫的名门贵族,祖上发迹极早,祠堂也修得大气威严。
但这小几百年下来,岁月积淀的痕迹还是太重了,风声掀开祠堂的历史,呜呜咽咽。
一堆堆的排位摇曳在烛火后面,肃穆中带着诡谲。
换成些胆子小的,恐怕这会儿要吓得瑟瑟发抖了。
然而无论风声多大,无论吹灭了几只烛火,无论肃穆的祠堂有多么压抑悚然,跪在地上的祁晋珩依旧肩背笔直巍峨。
他半垂着眼睛,视线虚虚的落在地面上。
神情冷漠。
似乎被伤透了心,所以什么都不在乎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久到后背的疼痛麻木,久到肆虐的寒风刮过未关的门带走他身上所有温度,薄唇苍白。
隐约中,他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很轻很轻,像是小奶猫脚上的软垫踩在地板上,有些蹑手蹑脚。
这个时间点了,怎么会有人来祠堂?
这种鬼鬼祟祟的样子,难不成是手痒了的小贼?
祁晋珩脸上细微的神情动了动,脸部线条紧紧绷着,有些烦躁。
脚步声似乎更近了。
祁晋珩转动着手腕站起身来,手指捏的“咔咔”作响,站到了门后面。
外面的脚步声有些杂乱,那小贼也似乎偷了不少东西,累得气息不稳。
“哒”
脚步声踩在刷了桐油的木质地板上,声音清脆。
还是皮鞋,出来做贼都这么讲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