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寒抬腿出了门,他记得楼下的某个房间里是有一瓶自己放着的药,专门用来治疗跌打损伤。
他以前打篮球磕着碰着了,抹一点就会好,简直是有奇效,对待姜洛洛那种小娇气包最好。
在楼下刚拿到药瓶,就有佣人跑了过来,急匆匆道:
“少爷,先生找您。”
宴寒:“现在?”
“先生马上过来,让您去小书房等他。”
宴寒点了点头,攥着药瓶塞进口袋,然后去了小书房。
再出来的时候,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。
宴寒垂着眼睛往回走,脑海中回荡的全是父亲的话。
姑姑要回国了。
也不知道是福是祸。
宴寒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,从口袋里拿出来那管药,然后上了楼。
推门的“吱吖”声回荡在静悄悄的房间里,惊起了一点儿飘在空气中的金色浮尘。
宴寒掀了掀眼皮,朝着沙发上看过去。
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很乖,身子歪在沙发上,手臂搭在扶手处把脑袋枕了上去,看起来已经呼呼大睡了。
或许是打篮球累到了吧,竟然连宴寒的脚步声都没有吵醒他。
宴寒走到单人沙发边,居高临下的看着睡着的人。
太阳透过窗户撒在他身上,为那个娇小的身子渡上一层金色光影。
又或许是因为太阳光的照射让他有点热,所以睡着的人偏了偏脑袋,露出了半张脸。
细碎的黑色额发搭在眉间,薄薄的眼皮盖住漂亮的眼睛,浓密长睫在脸上铺下一层阴影,鼻尖挺翘,红润唇瓣因为呼吸微微张开一条缝,呼吸清甜。
搭在沙发上的脚踝已经高高的肿起来了,再配着这个并不舒服的姿势,这会儿不知道会有多疼。
宴寒抬手,将他鬓边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,露出小巧精致的耳垂。
他就这样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看起来又乖巧又可怜。
脑袋上没扎起来的头发被汗水濡湿了,紧紧贴在雪白的天鹅颈上,后颈处那块月牙形状的记号便宛如犹抱琵琶半遮面。
他闻起来真的好甜。
宴寒停留在姜洛洛脸际的手指又动了动,然后鬼使神差的,朝着后颈处那块小月亮挪去。
指尖轻轻的碰了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