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个头不大,刚好堪堪围住她的鼻尖。
扶光的鼻翼凑近花中仔细耸动。
文茜也抓住一朵从枝头落下的樱花,也做出同样的动作。
摒去花瓣和花蕊剐蹭带来的瘙痒,花香嗅起又似茶香淡淡。
虽然几近于无,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“很香。”
扶光抬起头后,看向文茜,说。
那双眼眸因为情绪的变换洗涤去黑色的伪装,红白的润色快要成为文茜最喜爱的颜色了。
她需要肯定。
“是的。”
文茜不会扫扶光的兴,还是一个在过去时很遗憾的“兴”。
她又埋进花心中闻了闻,昂起脸蛋弯眸。
“的确很香。”
“……”扶光怔怔地看过来。
文茜收走她和扶光手中的樱花,小心地放在低矮的树杈。
以互相依附的姿态摆弄好,她再次仰头笑道。
“明年它会开的更好,更香。到那时候,我们再来看好吗?”
一条枝丫上簇簇的樱花过多而弯下枝头,垂出逶迤迤逦的弧度,挡在两者之间,似乎在替谁答应了邀约。
“好,”良久,扶光点头,“来年。学他们那样,踏春。”
文茜不能自已地扩大笑容。
她拉起她的手,一同踱步在骄阳未落天已微红的小道。
文茜终于明白了,自己对扶光时不时不可自制的恶意从何而来。
——这个插足她扼腕生命的存在太完美了,没有破绽。
完美到任被拉出泥潭的人是谁,都会有想将她染脏的想法。
这种想法因为人性根深蒂固,不可去除。
但在这时只需要扶光过去生涯中的一点破碎感。
一点点。
形式和心理便会逆转。
一点点,便能让这段关系中的另一个人心安太多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