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究竟要经历怎样的事,才能将一个朴实的农村汉子变成今日的模样。
李二狗是周野少数可以深交的朋友之一,可现在,他的朋友好像坏了。
“二狗,咱们老老实实做人好吗?”周野劝他。
“够了周野,我是真把你当兄弟,才找的你,这件事,多少人都盯着它的位置,你不愿意干,自然有的是人想干。”
“周野,别试图用你那套来说教我,我很清楚明白我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“这么说吧,这件事你要是不答应,以后咱们俩兄弟都没得做。”
两人的这次叙旧不欢而散。
等宴席结束后,傅玉书过来,没在桌上找到周野。
他连续问了几个人,才在周大牛家后面一处草垛上找到了他。
那是傅玉书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周野,安静的坐在草垛子上,看着远处落日的余晖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但眼眶那里切切实实的红了。
傅玉书放缓了动作,走到他后面,静静的半弯着腰抱着他。
傅玉书没有说话,他知道现在应该给周野一个人安静的空间。
但他不放心他一个人。
傅玉书猜,他和李二狗的谈话应该没有什么好的结尾。
这样脆弱的小野哥,傅玉书还是第一次看见。
周野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,他当初能为了米饭放弃外出这一点,就足以证明。
李二狗,现在这个名字对于傅玉书而言,就是一个会打女人的坏男人。
可对于周野而言,这个人,曾经贯穿了他整个童年时期和青年时期。
他们曾一起去河里抓过鱼虾,一起抓过鸟雀,偷掰过村里的玉米,一起光着屁股在小河沟里洗过澡,也一起挨过大人的骂。
周野父母去世时,李二狗也曾将自己从小到大攒的钱想要全部给周野,他对周野说过,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。
周野见过李二狗所有纯粹的好,在今日,看见那样的李二狗,才会觉得难过。
比起生气和愤怒,周野心底更多的是难过。
“玉书,陪我坐一下吧。”
周野拍了拍身旁的一块地,让傅玉书坐下。
傅玉书坐下了,手握住他的手。
“我第一次见李二狗的时候,他正光着屁股,被他妈打,那年,我三岁。”
七岁以前的记忆,周野没记得多少,但那一幕有些深刻,他一直也记住了。
“我三岁认识的李二狗,现在二十三岁,二十年,整整认识了二十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