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知道阮桐她们觉得阮窈她们不能修行,也不会成为归一宗的人,而且这是卫南漪的秘密,也就没有跟她们讲太多。
阮桐她们不说是尊重卫南漪,那她该怎么跟阮窈解释,这只猫就是那只兔子的事呢。
沈素还没应话,那几个妇人纷纷问起了兔子的事。
阮窈这可有的说了,只说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般好看的兔子,把一只兔子吹得天上有,人间无的。
沈素肩头的小猫毛发越来越红,整个猫身像是着了火一样,小猫晶亮的眼眸朝着阮窈她们看了眼,毛发更红了一点,她轻轻咬住了沈素肩头的衣料,唇齿用力将她往前拽着。
沈素察觉到肩头的响动,唇边弯起一点弧度:“不想听了?”
卫南漪没有回应她,只是拽她更用力了些,尖尖的小牙也将她衣料咬得更紧。
沈素也没有想到卫南漪居然不太好意思听阮窈大肆夸赞她的美貌。
嗯,兔子的美貌。
她憋不住笑意,一双手在小猫身上抓了抓,那变红的毛发比白毛更软一点,还烫得厉害。
“好,我们不听了。”
她抱着小猫走得飞快,生怕走得慢一点,卫南漪能被阮窈的夸赞羞死。
听不见卫南漪的声音,好像也没有太糟糕,她能凭借卫南漪的反应猜出她大概的想法,应该猜得还算准吧。
阮桐看了眼阮窈,连忙追上了沈素她们:“宗主,我阿娘也不知道师父就是那只兔子和猫,她不是有意冒犯的。”
“阿嫂何处冒犯了?她不是一直都在夸夫人吗?”沈素睨了眼身边态度小心的阮桐。
阮桐跟林水嫣真的很不一样,她心思更为细腻一些,也就显得敏感多忧虑,这点倒是很像卫南漪,阮桐很难跟她开些林水嫣能说出的玩笑话,她大都是恭敬有礼的:“我阿娘刚刚不是话中有责备宗主的意思嘛,她误会宗主弃养了兔子。”
她指出了阮窈所说话的冒犯之处。
沈素有些无奈,她问着阮桐:“我在你们心中,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?”
“有时候是有的。”阮桐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沈素,她是个诚实的人,虽然觉得这样说话不太好,但还是说了真话:“宗主是很记仇的。”
同样的说辞,从阮桐口中蹦出来,沈素还真的很难跟生林水嫣气一样生她的气。
沈素望向阮桐,轻轻叹了口气:“阮桐,你大概觉得记仇不太好,可你所有的仇恨都不去计较,那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,你在慕灵身上吃了那么大的亏,你要是都学不会记恨她,报复她,那日后也还是会有人继续跟她一样欺负你的,之前是林水嫣她们救了你,后来是我制服了慕灵,可你的命是自己的,哪怕
是一个宗门,
迟早你还是会一个人历练的,
你是很有天赋,但你羽翼很难短时间内丰满。我们宗门又不强,你没有强劲的后台,连仇恨都学不会,那你还怎么保护自己,保护阿绫她们。”
“阮桐,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跟你说记仇是好的,而是想你明白一个道理,出门在外,自保能力不足,就得要学会用恶意揣测任何人,如果有人打了你一巴掌,然后给你一颗糖说想跟交好,你难道就大大方方原谅她了?伤害过你的人不值得深交,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,像林水嫣她们之前还抢过我钱财,我们现在也是个宗门的同伴了,记仇是你心中该有一杆秤,明白什么人值得接触,什么人不值得,对恶人一定不要手软,不然他迟早得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。”
“阮桐,你要记得你是归一宗的大师姐,你的心软可能会害了门下的师妹师弟。”
这番话不仅适用于阮桐,也适用于沈素。
她跟阮桐说时,自己心底也是在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