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承制饭食,郎君们肯定能吃得好些,到时他们也会记着咱们食店的好处的。”
大家都觉得李氏说得对,纷纷说这事没办法拿银钱衡量。
像周大郎家,因他是成年男子,要轮上他家服役,他也得放下手头的事去听官家差遣。
若是不去,只能拿出三五倍的银钱缴上去,才能替代。
沈钰这才明白,原来平民百姓家对于服役这事是很顺从的,要人给人,要钱给钱。
像自己这样能拿工钱,还各种提要求的,简直是绝无仅有。
既来之,则安之。
既然在这里讨生活,就要好好按这里的规矩来生存。
沈钰心里自我宽慰了一通,才和大家一起开始收拾桌椅,关店门去后院,为明日的食材做准备去了。
第二日下午,七喜果然驾了车子送了床板和被褥过来。
惹得玉诚和墩墩下午放学回来见到后,高兴得哇哇叫,跟着七喜忙前忙后的一通收拾。
李氏听着满院子里,都是三个男孩子那特有的高亢响亮笑闹。
摇摇头揉了揉耳朵,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道:“七喜一过来,这家里的屋顶就快被掀翻了。”
“也不知他们三个臭小子,哪里有这么多话要讲。”
七喜收拾妥当了,就要告辞。
李氏又拜托他在运河工地时,要多多照顾沈钰。
又给他装了一竹篮刚炸制出来的葱香芝麻酥条,让他带给陆琅当零嘴吃,才让他离去了。
次日就是运河正式开工前一日了,沈钰带着李氏她们新赶制的厚棉帽,厚手套,穿着长袄子,一大早吃过早饭,天才蒙蒙亮,就雇车赶去了县衙。
到了县衙,陆琅他们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,沈钰只略等了一会子,就和陆琅他们坐一辆大车去了运河河边。
安平县城外流经的这段运河不算长,但因为正好处于运河折转方向的大拐弯处,容易淤积泥沙。
夏日涨水时也更易被水冲击,是以年年冬日里都要修护一番。
这次修护依然是从出了南城门往北两里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