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琅被戳到了痛处,一向言词利落的他,只磕磕巴巴地吐出个“我”字,就我不下去了。
沈钰见状,明白陆琅只是不想自己为难,并不是有了更好的办法,就不再开口问他。
一时之间,书房里的三人都没有说话,因为银钱的短缺而陷入了无解的沉默。
沈钰静下心来,开始上下五千年的寻求良策,心里默默盘算又推翻,推翻又重建,想了好大一会子,终于想到了办法。
她展颜一笑,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个赞,理顺了头绪,才抬起头来。
沈钰语气平静,看了看陆琅和钱师爷仍是皱着眉头的面容,从容地道:“五十文吃三餐,又想吃饱吃暖,委实有些难办。”
“我提几点要求,要是能做到,这次运河修护承制饮食的事,我就接了。”
她身材纤细,面容清秀,怎么看都只是个性子柔弱需要别人用心保护的年轻姑娘。
可是这位年轻姑娘此时说出的话,却显得颇有担当。
陆琅和钱师爷不由地互相看了一眼,静候沈钰往下怎么说。
沈钰理了理思路道:“既然应征的役夫们每日都要从家中过来。”
“能不能在来的时候自带柴草?”
“我听卖柴的人说,这个季节,乡下的柴草都烧不完。”
“收割的庄稼秸秆,山上、路边干枯的树枝、野草,到处都有。”
“郎君们即是应征来的,想来都是正值壮年,有的是力气。”
“他们来的时候带把砍柴的镰刀,顺路砍点柴带过来,越多越好,这不算为难和劳累吧。”
两人没想到沈钰提了个这样的要求,一时不明白沈钰的意图。
钱师爷经手钱粮多年,以为沈钰要役夫们顺路砍柴,是想节省炭火费用。
他捋了捋胡须,语气温和地笑着问道:“沈姑娘想是让役夫们每人带些柴草过来,好用来烧火煮饭,省些炭火费用。”
“把省下来的银钱,贴补上食材上去?”
不待沈钰回答,钱师爷不以为然地摇摇头:“姑娘每日里在食店里忙活,想必没怎么去过运河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