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邱叔,能麻烦你将电话打给私人医生吗?”
好几次她受伤,都是傅时砚叫来的私人医生帮忙处理的,她并不认识那个人。
更没有那人的电话。
眼下舒云看上去病得很厉害,再拖下去恐怕后果不堪。
“私人医生吗?”
邱叔一把年纪在傅家还未听说傅时砚身边有什么私人医生,家中学医的倒是有一位。
那位可不是那么好请的。
“安小姐,我试试吧。”
邱叔背过身下了楼,用别墅里的座机打了出去,很快那边就接了。
“什么事?”
傅与斯揉了揉眉心,继续戴上眼镜。
“大少爷,是我。”
“邱叔,怎么了?是不是时砚出事了,我马上过来。”说着傅与斯就脱下白大褂,叫上助理准备离开。
“您误会了,是二少爷身边的那个小女孩,她看上去十分不好。”
“哦,那送医院。”
傅与斯挂断电话继续坐回椅子上,熬了十九个小时,他很疲倦。
还以为是傅时砚出了事,担心是他身上的旧疾发作,听到后面却是傅时砚身边的舒云受伤。
那……不对。
傅与斯再次睁开眼睛,还是拿起东西让助理跟上,开着车去了潮云海山。
半小时后,给小女孩注射一支止疼针,她看上去没那么痛苦,安安稳稳睡在床上,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。
“他不在吗?”
安熙用温热毛巾擦去舒云额头上的冷汗。
“嗯,他说要离开几天。”
“去哪?”
安熙摇摇头,即便是她知道也不会轻易说出,有些事经历过一次就不会再犯第二次。
傅时砚说自己欠他一条命,胸口处的伤痕是拜她所赐……那无论眼前的人是谁,这一点安熙还是谨记于心。
傅与斯睨了一眼面前的茶杯,没有要动的意思。
房间里陈设不俗,不该是舒云这类人的住所,看来是她擅自将人带回来。
傅与斯不清楚自己的弟弟身边为何会带着一个未成年,起初以为他是喜欢这个孩子,后来发现她被培养成心腹。
捡了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养大,再培养成心腹。
傅与斯不得不感慨傅时砚的心思沉腻,到他作为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无法渗透一丁半点的地步。
“你叫安熙是吧?”
安熙揉搓毛巾的手一怔,背对着傅与斯僵硬地点了点头,“是的。”
虽看不清她正面的情绪,倒也能猜出她的心虚。
“你要到什么时候离开他?”
屋里的暖气开到最高,也依然透着冷。
安熙紧绷着一根弦,不断重复着手上的动作,哪怕舒云看上去好了很多,依然不需要再为她擦汗。
“时砚是我的亲弟弟,我不可能不管他,他身上的伤是因为你,差点就活不过来。”
傅与斯意味深长盯着眼前的女人,实在搞不明白傅时砚留下她的目的是什么?
让人调查过安熙的身世,除了劣迹斑斑的父亲外,还有什么呢?
傅与斯不知道的是,曾经安熙与傅时砚相识的那段经历,鲜少有人知晓。
知道的,一个忠心耿耿跟在傅时砚身边,另一个便是眼前的舒云,高烧不退躺在床上。
“这个问题,您该亲自去问问傅时砚。”安熙露出侧颜,“我也很想知道,他什么时候愿意放我离开。”
她望向傅与斯,他的质疑声同时也是他的心声。
“希望这是你的真实想法。”
傅与斯拿起旁边的外套与围巾起身就离开了潮云海山,舒云身上的病一时半会好不了。
退了烧之后要按时吃药,需静养。
安熙并未出于“礼仪”出去送一送傅与斯,她在傅时砚这里什么也不是,勉强能给个“情妇”的身份,迫使她压根抬不起头。
变得不像自己,不得不去接受。
就连那个曾为人师表受学生爱戴的父亲,也日益跟着堕落,昨夜凌晨她收到了安雨泽发过来的消息。
是让她赚钱的。
不多,也就二十万。
对安熙一个无业工作者来说是天文数字,需要不吃不喝要攒很久,可对傅时砚而言,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。
那条消息就冷冰冰躺在手机里,她到现在都没有回复。
不知该怎么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