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白榆一脸“你在说废话”的神情。
“笙笙,你不会是想让我现在去隔壁打扫房间吧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道笙马上否认,搬新家后他就再没回过大院,大半年没住人,打扫起来只会比她更麻烦。
“那不就行了。”傅白榆耸耸肩膀。
“但是,”道笙指指小床的另一半,纠结两秒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担忧,“这样会不会太小了?要不然我去睡客厅好了。”
客厅的沙发小是小了点,但好过两个人挤一张床。
“沙发也没打扫,”傅白榆走到床的另一边,拍拍床垫,理所当然地躺下来,“床挺软的,我很满意。”
原本还算宽的床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。
道笙:“……”
根本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好吗!!!
傅白榆慢条斯理地系好睡衣扣子,两条大长腿优雅地叠放在一起,抬眼看道笙的时候眼睛里有揶揄之色。。
道笙是坐着的,身后空出一小片来,他伸手拍了拍,大言不惭,“的确有点小,不过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,床小反而更方便我们促进感情关系,我都有些忘记小时候和你一起睡觉是什么感觉了。”
促进感情关系……
道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脸唰的爆红。
傅白榆瞅着她那血滴子似的俏脸,估摸着再逗下去小姑娘又要当鸵鸟了,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,“好了,别闹了。早点睡,明天早上八点的汽车。”
道笙扭扭捏捏地躺下来,转过身背对着傅白榆,裹紧被子挪到床边恨不得离他八丈远。
“我关灯了。”傅白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“……嗯。”道笙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背后,紧张兮兮地说,“哥哥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傅白榆关了灯,房间里霎时陷入一片黑暗,只有窗帘的缝隙间偶尔透进来些许微光。
道笙侧着身子,双腿蜷缩起来,手垫着脸,盯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发呆。
也真是奇了怪了,刚刚还困得睁不开眼睛,现在却觉得格外清醒。
夜半三更,万物静得可怕。
芗城原本就是一座安静的城市,没有大城市繁华都市,入了夜,不喧嚣不张扬,低调得顺风顺水。
窗外落进来的微弱光线模糊了彼此的脸,呼吸却仍旧清晰,还有心跳。
道笙清楚地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,一下又一下地不断撞击着耳膜,搅得一颗心都异常紧张,就像是随时随地都能从嗓子眼里蹿跳出来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