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淼淼:……
回过神的苏淼淼气呼呼的鼓了双颊:“我好好的!头不疼!”
“好好好,你没事。”
长公主敷衍的摸摸她的头,只管回头吩咐吉祥:“葛老年纪大了,怕在路上摔着,今早才嘱咐了驸马路上莫急,想是为这个才耽搁了,你去瞧瞧,八成也快了。”
吉祥是从宫里出来的大宫女,行事最是稳重贴心,此刻得了吩咐,却先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苏淼淼侧眸,便见吉祥姐姐低头开口:“老太医一早到了,只是路上听闻大姑娘昨夜也咳得厉害,驸马爷领着先去了祈安院里。”
这话一出,瑞安长公主忽的沉默,连苏淼淼也忍不住侧眸。
祈安院里的大姑娘,是苏淼淼同父的姐姐,却并非瑞安长公主亲出。
苏淼淼的父亲苏明德,是瑞安在未婚夫战死沙场后,拖到花信之年,才在鹿鸣宴上一眼看中的驸马。
说来也巧,当时的苏明德年近三十,家中也早有娇妻,瑞安无意拆人姻缘,原本也已歇了心思,偏偏没隔多久,苏府老家便又传出信来,探花郎发妻在不久前产下了一个女儿,之后血崩不止,就这般撒手去了。
太宗皇帝起于草莽,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脾性,要不是瑞安阻拦,叫探花和离尚主的事都干得出,何况还是原配自个病死?
闻讯之后,一道赐婚圣旨下去,苏明德连发妻的热孝都未过,便成了当朝驸马。
驸马丧妻的时候太巧,大婚又办得急,暗地里便有流言议论,说是天家威重,苏家为尚公主逼死原配云云。
瑞安倒是问心无愧,只是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,加上原配留下的女儿娘胎中带来的弱症,身子格外的孱弱,公主只怕一个不好去了,外头不知更要传出什么难听话来,多年来对这继女颇有些敬而远之,只叫驸马这个亲爹一力照料。
舐犊情深,驸马对长女看顾多了,难免平日里就会愈发上心,连特意为苏淼淼请的太医,都先带去了长女处。
[这个苏明德,且给我等着……]
若是苏淼淼高热不起,特地请来的太医却被驸马领去了祈安院,长公主自然要震怒问罪,但既然女儿已经痊愈,好好的在这儿立着,长公主顿了顿后,倒也能够平心静气:“那就派人去大姑娘院外等着,等葛老看罢了,再请来一趟小楼。”
说罢,还扭头拍了拍苏淼淼,安慰道:“你姐姐身子弱,先给她瞧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长公主总是如此,她自个是个坦荡利落的性子,就更不愿叫女儿养成酸溜溜的小家子习气。
苏淼淼干脆点头。
母亲早说过,人不能什么都占全,姐姐生而丧母,身子又孱弱,单是这两件事就已吃足了世间的苦头,父亲因此心疼偏宠姐姐一些,也是应当的,她不该计较,更莫提——
她满心里还想着自个的“新本事”呢,哪里顾得上计较这种小事!
见母亲没有真恼,苏淼淼就也毫不在意撂下太医,紧跟着想起了另一个更重要的人。
衡哥哥!
只想到这三个字,苏淼淼按捺不住满心的雀跃。
她转身向前,双眸闪着欢喜期盼,愈发亮的喜人:“阿娘,我病了,衡哥哥有没有来看望?”
苏淼淼钟情箫予衡,是满京的世家权贵都知道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