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姚公子抛出来的选择,要么选择喝“敬酒”,要么选择喝“罚酒”,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。
陈长安首先想的是未来的结局。
如果选择喝“敬酒”,未来会怎么样?毫无疑问,自己将成为姚涛眼中的朋友,然后成为“姚系”的一员。
在短期内,或许可以获得巨大的利益。
但从长远来看,结局只有“必败”两个字,省委叶书记敢揪着肖元山一案顺藤摸瓜,大概率是获得了上级的首肯。
铲除“姚系”,这已经是大势所趋。
假以时日,“姚系”一旦翻船,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不会有!到时,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罪行承担后果。
如果选择喝“罚酒”,则意味着当场翻脸,根本就不用费神去想未来会怎么样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
这条路虽然凶险,至少还有一丝博弈的机会,可以险中求胜。
“我陈长安,不能像那烟花一样,只为绽放那一瞬间的灿烂。”陈长安镇定自若地端起香槟酒,心中有数,眼中便无畏无惧。
姚涛仔细一琢磨这话里的意思,脸色微变。
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。
姚涛追问陈长安:“你的意思是说,跟我姚涛做兄弟,没未来?我姚涛给不了你永恒的荣耀?”
陈长安淡然一笑,无声中默认了姚涛的猜想。
姚涛指着门口说:“你知不知道,外面,有多少人想敬我姚涛一杯酒都找不到机会?”
“所以那些人只能站在外面仰望烟花,而我可以坐在这里做选择。”陈长安视屋外的一切为平庸。
姚涛不由得剑眉微蹙:“我很欣赏你不甘平庸的理想。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,我承认你是一个人物,然后你才是一个人物。如果我不承认,那你陈长安就是那转瞬即逝的烟花。不是你想‘长安’就能‘长安’,清楚明白?”
“姚公子,你不觉得这话说得太露骨?”陈长安笑问。
姚涛轻然淡笑:“都是善意的忠告。老话怎么说来着?识时务者为俊杰。你是个聪明人,没理由自掘坟墓。”
“那我谢谢你的忠告。”
陈长安搁下手中的酒杯,起身欲走。
姚涛瞬即摆出一副遗憾的姿态:“陈长安,我老大远地来一趟吕州,纯粹是惜才,可惜你没珍惜这个机会。很遗憾地告诉你,由于你不识抬举,导致肖元山也没法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。这就是你的选择,害人害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