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山水阁里,一个十六七岁的布衣少年正呆呆地望着窗外。
虽然贺子秋说得抽象,但他大抵明白对方的意思。
说罢,取出一个茶杯,倒了一杯茶水。
仅凭直觉,便能察觉自个儿易了容去。
据文圣老头儿所说,这少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是个怪物,赤子之心,通明透彻,从小就跟着宋相一同,被收为学生。
“是啊,有这么一个人。”
六楼山水阁?
那不是那位公子常订的雅阁吗?
那位来自深宫,不染人间烟火的公子。
“老师,您与什么人在三年之前有过约定么?”贺子秋恭恭敬敬站在书桌前,愈发好奇,毫不避讳,开口便问。
宋相沉默了良久,才长吐出一口浊气,道:
“为师钟爱围棋,三年前曾与人鏖战一天一夜,未分胜负,谁也奈何不得谁,谁也破不开谁的局。
说着说着,他流露出极大的好奇之色,“从上边儿来说,阁下应当是个温和,善良,怜悯,慈悲的绝世善人。
贺子秋一愣,也不隐瞒:“老师让小生每月后三天上午,都来这梨春楼,看底下芸芸众生百姓。”
余琛也不着急,就等着他看。
国师,宋相。
这么多年了,还没听闻过他邀请过什么人来。
“看出什么了么?”余琛又问。
<divclass="contentadv">“小生天资愚钝,至今不懂老师用意。”贺子秋惭愧一笑。
“您请!”
这是余琛的第一感觉。
小二赶紧揉了揉眼睛,迎上前去。
贺子秋抬起头,还想问点什么,却发现眼前早已空无一人。
而那双澄静的双眸,更是好似要将人看穿一样。
比如这会儿,在贺子秋还是一个凡人,而他又看穿了余琛的伪装后,就不应该在不清楚对方是否有恶意的情况下将一切全盘托出。
——咚咚咚。
怪不得文圣老头儿说他乃是赤子之心,如今一见,果真如此。
究竟是什么人能在那棋盘上与他杀得有来有回,不分上下呢?
想到这儿,贺子秋开口赞道:“京城竟还有这般棋师能与老师对弈而不分上下!”
宋相坐在书桌前,听着贺子秋的话,噌一下站了起来!
那眼里透着贺子秋从未见过的惊讶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