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举道:冷捕头嫉恶如仇,不畏权贵,下官佩服之至。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王大人乃朝中宰辅,权势滔天,且有口辩之能,深得圣宠。倘若在圣驾前搬弄是非,恶意诬陷冷捕头,那便颇为不妙。届时,皇帝听信谗言,为其蒙蔽,纵是诸葛先生乃朝廷巨擘,但其政敌遍布朝野,四面楚歌,凭他一人独木难支,恐保不住冷捕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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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血正色道:王黼这等巧言令色之徒,奉承献媚之辈,根本不入世叔法眼,被几位师兄唾弃。此人欺君妄上,专权怙宠,蠹财害民,坏法败国,奢侈过制,赇贿不法者。禾虫生蠹,还自克我,而王黼不知廉耻,与娼妓厮混,更降尊献丑,不顾大臣体统,常在宫中短衫窄挎,涂抹青红,扮演杂倡伶优,口中皆是市井淫媒浪词,以取悦皇帝,实乃败亡之祸,庸可得乎!
谢知举一时语塞,不知如何接话。
追命大笑道:师弟所言,说到师哥心坎去了。
谢知举道:冷捕头之言,在下官这里说说便罢了,切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。我并非胆小怕事,而是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,两位还是小心为妙。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,为人拿住把柄,以此为引大做文章,累及诸葛先生与诸位四大名捕。
追命想了想道:谢大人的话,不无道理。冷师弟,天下最难防的便是小人,你以后说话可要三思而行,莫要给人以口实,着了小人的道,让世叔为难。
冷血本是不惧,一想到诸葛先生,觉得确如谢知举所述,自己有些失言,颇为不妥。
“谢大人,三师哥,我记下了!”
追命笑了笑,又喝起酒来。
冷血回头看向马车,习玫红正巧也看到他,忙挥了挥手。
她像花儿一样,无论在哪总能绽放美丽的一面。
冷血再回首,脸上已有笑意。
他笑时,英俊亦如约而至。
追命瞧在眼里:冷师弟,玫红这姑娘不错!
“嗯,是挺好的!”
追命道:那你可要认真点,别辜负人家一片痴情。
“嗯,那是……”冷血登时一愣,忙改口道:师兄,你扯到哪里去了?什么辜负不辜负的!
追命笑道:你不辜负她便好!其实你也老大不小了,该成家立业,娶妻生子。千万别学师哥我,吊儿郎当的一晃眼就老了,一老做什么都觉得晚!一晚,老得也就更快。
谢知举闻言道:三爷此话莫非是挖苦下官?你若言老,我岂不是要入黄土了?
追命道:大人误会了,崔某并无此意。
冷血抢道:三师哥,世叔派我来洛阳协助你,是为解洛阳危局,岂能分心想其他事。
谢知举一听,心里一紧,脸上不动声色道:不知诸葛先生对洛阳的局势,有何高见?派冷捕头前来,莫不是已有良策应对?
冷血道:洛阳兴衰与否,皆系于洛阳四公子。回、池、游、葛四家掌控住州府命脉。谢大人可知,何为命脉?
谢知举即道:钱和粮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