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平日挺沉稳,今日倒搂不住!
允他去?
哎,算了,忍到这会儿了,不可妇人之心坏了全局。
朕都提心吊胆半月了,你个老东西,陪朕吧!
“江南万不可去,再忐忑不安,也给朕稳住!父母过分插手,会剥夺孩子的福气,懂不懂?况小乔,巾帼不让须眉,尽把心揣肚里!”
皇上将私心,渲染得头头是道!
余闻瑞无奈地瞥了眼皇上,不情不愿地做了锯嘴的葫芦。
还不是为您儿子卖命,我这女儿、女婿看着精,全傻子,傻子……包括老子,不让去就不敢去。
之前,曼儿总挂嘴上的愚忠,老傻子!
哼!
……
“呸!要杀要剐,尽管招呼,老子要皱一下眉,就不是李爷。”
李茂成脸上挂着几道血痕,身上亦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,有的血干成痂,有的涔涔滴血……
大内刑讯的手段,余小乔虽未见过,却听过。
看他身上的伤,鞭刑、烫刑、旱鸭浮水……都熬过了。
余小乔远远瞧着,讶异着。
盗亦有道,匪亦有义!
一道道鞭子落至他身上,却未有喊叫,哪怕一点哽咽抽啜都没有。
世界,不是非黑即白,而是一道精致的灰。
余小乔曾对“杀人放火金腰带,修桥补路无尸骸”义愤填膺,曾对“无德小人,混得风生水起”纠结不解,也曾对“别人无缘无故的恶”难以释怀……
她经过、走过、闯过后……一抹笑挂唇角眉梢,非嗤之以鼻,亦非无奈。
惟一抹淡笑,淡然于心!
此刻,余小乔望着李茂成,这抹淡笑竟悄然多了一分苦涩,自心口爬出,麻木了微微讶异的舌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