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论是已为一国之君的小墨,还是家破人亡成熟许多的楚霄,抑或九死一生的楚婉,都好似回到了一年前。
吃得狼吞虎咽,说得兴高采烈。
就像三个孩子。
“姐姐,明日我就回北疆了,你照顾好自己。只是,你真要同江姐夫过下半辈子吗?那庆鑫帝可说是他害死相爷?”
余小墨语重心长道。
余楚霄附和道,“大姐,小墨说得对。虽说江姐夫在相府落难时,不离不弃,可事情未必如表面。”
看向一夜长大的楚霄,余小乔眼底淌的尽是心疼。
经历多少心酸,十四岁的孩子,才有这般见识。
见识的背后,都是苦难。
余小乔心中这样想着,眼角不禁落下泪,忙别过脸,偷偷拭去。
“无论如何,江姐夫不离不弃是事实,救我于苦难,亦是事实。对姐姐的情意,也做不得假。所以,我觉得李墨尘临终之言,未必为。倒像是报复。”
余楚婉心中是感激江屿白的,所以怎么也不敢将害死父亲的罪名,轻易扣到他头上。
抑或,真若是那样,姐姐怎么受的了。
那岂不是,因她,相府才成这般?
余楚婉没有说出心中顾虑,可聪明如余小乔,她如何想不到。
余小乔之所以纠结,可能最怕的不是江屿白的毒蛇心肠,最怕的倒是相府落难的源头竟是她。
气氛一时有些阴郁,余楚霄忙转移话题,说了个笑话。
大家都笑了,即便一点都不好笑。
正在此时,姒文命飞身而至,抓起余小乔的手,急说了句“跟我走!”
带着她,飞身而出。
二人纵马而行。
余小乔觉察出,姒文命今夜纵马,并不是特别快,仿佛怕有人跟不上。
没错,江屿白确实跟在他们身后。
二人来到一处私苑,四周寂黑,只有一侧房亮着一盏微弱的灯。
余小乔走进房间,认出了昏黄烛光下之人,是叶欢。
她看了姒文命一眼,明白这是文命为解她心中的疑惑而安排,她深吸一口气,迈进了屋。
“叶欢,你是来告诉我,家父真的是江屿白害死的吗?”余小乔开门见山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