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个月里他被禁足,江叙竟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,倒是钟朝辞怕他无聊,时常会过来。
他倒也没觉得自己是喜欢江叙,只是有些落差。
从前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,不知何时不见了。
灵隐寺那个住持说的所谓天赐良缘,在贺兰昀看来也就是个笑话,且不说江叙,贺兰玦中的牵机毒就不可能解。
即便拖延了多年,不也成了废人?
贺兰昀现在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,还要不要继续在江叙身上下功夫。
他想要江国公府的财力助益,但这很难,不说江国公不会同意,父皇那就难松口。
而且,他如今培养的钟朝辞已初具雏形,一如当初钟朝辞投名状时保证的那样,只要太子府在背后作保鼎力支持,他就会为他创建一个商业帝国。
这样看来,他就不是非江叙不可,甚至可以扶持钟朝辞成为新的皇商,老四那边想来也是得不到江叙的。
思及此,贺兰昀轻笑一声,抬眼对上心情极好正在享用面前美食的贺兰珹,又笑了笑,可以说是十分和气。
贺兰珹皱眉,满脸的莫名其妙,不知道这位太子脑子又抽什么羊癫疯,还是又在憋什么坏。
“哦对了,今日朕还有另一件事要宣布。”
南帝倚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开口:
“朕见定北王今日的气色好多了,想来是应了灵隐寺大师所说,既然这是一桩天赐良缘,朕也不能辜负上苍美意,今日便赐婚定北王和江叙,年后挑个好日子便将喜事办了吧,婚礼一应事宜,就交给大内来操办吧。”
什、么?
贺兰昀面上的笑意僵住了。
贺兰珹递到嘴边的菜掉碗里了。
诸皇亲国戚纷纷瞠目结舌。
至于江国公,江国公他……
他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明明早知有今日,他一时仍然难以接受。
在彻底松口之前,他曾问过贺兰玦,若陛下当真赐婚,是否意味着江国公府就要站队他定北王。
贺兰玦却说,国公府只需继续保持中立即可,既为皇商效忠的就该是天子,无需多做什么,硬要做的话,就在明面上显出对他的不满就好。
如果江之礼不是把人堵在自家儿子的院里问的这句话,他会更开朗。
也是从那天起,国公爷才隐隐意识到,他家的大白菜是真被人偷了。
思绪再回到眼前的宫宴上,江之礼稍稍思索一番,摆出了皱眉不解的模样,任谁看了都是一个不乐意。
不过显然平阳公主比江之礼更沉浸式演戏,直接从位子上起身,神情不满地看着南帝:“皇兄此事——”
她话未说完,就被南帝摆手打住,“此事乃是天意,江叙那小子不也因此身子好转了吗?朕瞧着他如今都重新换上了男装,平阳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?”
平阳公主张了张口,顿时无话可说,转身还要按住看起来情绪十分激动的江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