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。
从靠近皇宫开始,他家王爷就像陷入烦躁期的狮子,眼眸半敛,看似平静,实则身后的尾巴已经不耐烦地甩起来了,睥睨着这个皇城里的一切,将厌烦压在半阖的眼底。
感觉京城的天都随之变得阴沉了。
江叙出现的瞬间,就像是有一阵风吹走了低沉的乌云一样。
他家王爷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。
沉枭盯着思索了半天,觉得现在的王爷不是狮子了,是收了爪子的猫,猫尾巴还悄悄缠绕到了江小公爷身上。
贺兰玦问道,偏头目光上移,落在江叙脸上,眼神好·柔软得像天边的云朵:“你怎么会来宫里?”
江叙走在他身侧,发冠上的两束红绳,随着他的脚步晃动。
贺兰玦瞧着,忍不住伸手去勾。
沉枭默默偏头,没眼看。
更像猫了。
“我去你府上,听周管家说你应召进宫了,担心宫里有人欺负你,就过来看看。”
江叙说完没听见回应,疑惑地扭头,随即更疑惑了:“你干嘛呢?”
他扭头的瞬间就看到红绳从贺兰玦修长如玉的指尖滑落,骨节分明,好看极了。
江叙觉得好笑,“王爷,你是猫吗?”
沉枭闻言偷摸在心里表示赞同,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就对了。
“为何这样问?”贺兰玦从容地收回手,覆于膝上,指尖藏在袖中轻捻。
江叙伸手往后勾起缠绕在发间的红绳,又一圈一圈地绕在手指上,衬得手指白嫩如葱,绕了几圈才徐徐道:“只有猫才喜欢拽绳子。”
贺兰玦笑而不语,不置可否。
他方才只是看着红绳在眼前绕,觉得这画面很熟悉,好像在哪见过。
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,这样的红绳随处可见,只是在江叙头上戴着显得特殊些罢了。
“方才,陛下都同你说了什么?”江叙稍稍正色一些,询问道。
“没什么,你来得很快。”贺兰玦想起他说怕自己受欺负,唇边稍稍扬起一抹弧度。
“这次太子和四皇子都没讨到好处,也不知道他们之后会做些什么。”
江叙漫不经心说着:“狗咬狗的戏码,想来是十分好看的。”
贺兰珹那边大概没什么察觉,仍然将太子视作不得不铲除的眼中钉。
与贺兰昀而言却是不同,他应该能明显感觉到其中有第三方势力的介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