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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卒的长矛一支支地刺过来,也都在大声的叫骂喊杀。
锐阵适宜进攻,方阵攻守兼备,由锐改方以后,曹幹等人的攻势虽然稍止,但全力守御之下,却是以十来人之数,稳稳当当地顶住了二三倍之敌的轮番进攻。
守卒中的弓手冒险尝试,射了两轮箭,虽也射中了两个曹幹阵中的人,却也误伤到了近处的己军守卒,於是弓手们都不敢再射。
战局陷入僵持,——僵持只会对守卒不利。
田彻带着宾客,奔到了战场,叫道:“让开!”
守卒们分开了一条小道,田彻领着他的那几个宾客,突杀进来。
那日为阻止田彻的袭击,曹幹这边带过去的战士死伤了好几个,而田彻那日带出城的宾客,也被曹幹等杀伤了几个,特别张奋,乃是田彻的爱将,也死在了战中。
两下相见,真可谓是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
曹幹尚未作出迎战的部署,高况已经践行了他的方才的许诺,揉身出阵,径扑向田彻。
田彻一眼就看见了张奋的双短铁戟,正寻思先去杀了那雀占鸠巢,胆敢持用张奋短铁戟的贼子,未有料到居然会有贼寇居然敢主动杀来,倒是微微讶然,但浑然没把高况当回事。
也难怪他不把高况当回事。
高况非是身强体壮之人,相反身形还颇瘦削,个头亦非很高,怎么看也不像个悍将。
田彻挺矛在手,朝冲过来的高况刺去。他这一刺,系是虚招,高况若是向旁边闪躲,判定出高况的闪躲方向之后,他接下来就会用足力气,长矛横扫,定要打高况一个肉绽骨裂。可是高况对这一矛,却没有左右闪躲,而是往下一蹲,将之避开,随之高况左手按着地面,像个青蛙似的,类同半爬半跳,而依旧是进速飞快,几个蹲跳,已然是将近田彻身前。
高况的这个应对,是田彻没有想到的。
不过田彻没有措手不及的模样,他目光下落,找准了高况的位置,距离过近,再用长矛来打已是不能,他便左手将环首直刀抽出,朝高况的头上砍去。高况右握刀柄,左手推着刀背,抬刀格挡,挡住了他这一刀。田彻用的虽是左手,这一刀劈下来,气力仍然很大。高况只觉胳臂一震,虎口刺疼,已是破裂流血,手中刀差点被田彻砍得脱手而出。
高况杀敌,从来都是拼命,知道自己力气不如田彻,如果正面交锋,必然非是其敌,又见此际已摸至田彻近处,他索性就弃了环刀不用,抽出拍髀,盯着田彻未被铠甲罩住的脖颈,骤然窜起,欲图刺入!田彻左脚抬起,冲着高况踹出。几十斤重的铠甲在身,田彻的动作还能如此敏捷,高况实是未能预料得到,收势不住,被田彻一脚踹中了胸腹。
这一踹的力气,比那环刀下劈的力气更大,高况被踹得仰面栽倒,成了个滚地葫芦,往后滚出颇远。滚入到了附近的守卒阵中。
三四个邻近的守卒以为是可趁之机,举矛下刺。高况滚动闪开,继而跳起身来,闪转腾挪,短匕在手,贴身近斗,三下五除二,将这几人尽皆杀伤,鲜血染满了他一身。剩余的县卒大骇,拥挤后避,无人再敢上前。曹幹与田屯、丁狗等及时援到,把他救了回来。
高况的悍勇,曹幹自认不及,他亦非田彻对手!
田彻如同铁塔,持矛提刀,晃着满身黑漆漆的甲片,一步步的走来,怎生才能把他挡住?
现在最重要的,就是得挡住田彻!
曹幹叫道:“狗子,守住旗,稳住阵,守好云梯!”又叫道,“田大兄、高大兄,咱合力斗他!”
城头是砖石地面,没法插旗,曹幹将旗交给了丁狗,领着田屯、高况,脱阵而出,在方阵的边上,再度组成了一个锐形小阵,迎对步步逼近的田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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