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拧月便再次哭求着说:“大哥就让我把诚儿带走吧,我承诺我今生不会改嫁,只诚儿一个子嗣。我也不会让诚儿改姓,还会定期让他回侯府探亲。大哥同意了吧,让我把诚儿带走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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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廷钧嘴唇蠕动,似乎想说那个“好”字。但终究,他也只是站起身,略有些失去往日的沉稳的说了一句,“此事我做不了主,还是你与三郎商议吧。”
继而,便搀扶起老夫人,说着:“娘,今天天太晚了,您先回去休息吧,此事等明日再说。”
到了翌日,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。可这件事依旧没有理出个头绪了。
沈廷澜抱着诚儿能栓住桑拧月的心思,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此时让他同意放诚儿与桑拧月一道离去,那是要他的命,他决绝的表示,绝不会同意。
哪怕桑拧月用“别让我恨你”这样的话来威胁他,可丧失了理智的男人,他只想用这一个办法留住自己心爱的女人。因而,什么恨不恨的,只要能将桑拧月留住,他在所不惜。
事情便这般僵持住了,这就好似一个无解的死结,再也打不开了。
可随着时日渐长,桑拂月与常敏君却不得不回闵州去了。
他们原本是来为妹妹主持公道,顺道向朝廷要些器械的。
要器械只是说法,其实并没有抱期望能达成。可因为有沈廷钧在其中转圜,这件事倒是取得了非常让人惊喜的成果。
反倒是桑拧月和离的事情,因为三郎非常抗拒,甚至为避免和离而直接宿在了衙门,避不见人,这件事不得不搁置下来。
桑拂月与常敏君离京那天,桑拂月是撺掇着妹妹带着孩子干脆和他们一道跑路算了。桑拧月心动过,但想想还是算了。
并偷跑总不是个办法,传出去,不管是对她的名声,还是诚儿的名声,都太坏了。
京城素来不乏心思恶毒之辈,若是他们传出去“偷人”之类的谣言,之后她再后悔,也晚了。
桑拧月就考虑后说,“我再好好与他说说。他对我心存愧疚,我多磨磨他,时日久了,想来他会同意的。”
常敏君有些难言的看着小姑子,有句话藏在心里,硬是没说出口。
拧拧想磨磨沈廷澜,好让沈廷澜同意她带着儿子离去。可若是磨的时间长了,难男人没松口,反倒是拧拧先软了心肠呢?
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。
不过小姑子不是小孩子了,这些事情想来是能想到的。她自己的人生,她自己做主,不管是和离,亦或是与三郎重归于好,总归只要她高兴,他们这对兄嫂就高兴。
桑拂月和常敏君离京了,桑拧月也收拾收拾东西,带着诚儿搬回了侯府。
侯府几位主子知晓此事,都以为她是回心转意,要和三郎好好过日子了。但时日一久,眼瞅着三郎自回了一趟家,便避府里如蛇蝎,再不敢进门,他们也就大致摸清楚桑拧月的意思了。
但还是那句话,三郎是个犟种,他若不答应,他们就是替他做了主,那也白搭。
日子转眼过了几天,几个月,再是几年。
这几年,二夫人随二爷外放了,而沈廷钧也迟迟没见续娶。
老夫人年纪大了,府里的事情实在操持不上了,便将中馈交给了桑拧月处理。
沈廷澜十天半月回不了一次家,桑拧月的婚姻虽还持续着,但也跟和离了差不多。
最好的是儿子在跟前,还有嫡亲的祖母疼爱,嫡亲的大伯亲自带到前院教养。桑拧月觉得许是这桩状态也不错,她投桃报李,就将府里的差事都处理了起来。
久而久之,便连府里的宴席与应酬,她也开始张罗操持,俨然就是这侯府的宗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