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拧月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,这才发现说话的不是别人,却正是沈廷钧无疑。
而他头戴玉冠,一身低调的华服,走在另一位气宇轩朗的年轻人身侧……只看对方满身的贵气,桑拧月就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。满京城,甚至是整个大秦朝,也就只有一人能让沈廷钧退避一射之地了。
可桑拧月只做没认出那人来,她恭谨的冲着沈廷钧行了一礼,唤了一声“大哥。”
那厢沈廷钧与为首的男子耳语了几句什么,随即那人便微颔首,拍拍沈廷钧的肩,继而迈着龙行虎步离去。
待那一行人走远,桑拧月这才抬起头来,看向沈廷钧。
她在皇觉寺住了不短时间,期间总共见过沈廷澜两次,可见沈廷钧的次数,却多达三次。若是算上这次的话,足有四次。
其中一次是中元节那天,沈廷钧例行来皇觉寺祭拜先祖,顺便捐香油钱,让武安侯府的祖上长明灯长存。
再一次,是八月天大旱时,陛下要设祈雨坛祈雨,沈廷钧随太子一道来皇觉寺邀诸位高僧前去伴驾。
第三次是私人行程,乃是特意来拜访皇叔的。
这是第四次……
虽然不知大哥这次所为何来,但这是后山,距离皇叔的小院不远,又有太子亲自出行,想来大哥此番过来,目的依旧与皇叔脱不开关系。
只是,大哥来皇觉寺是不是太频繁了?
距今为止,他们在皇觉寺也不过待了一个月多一点时间,可大哥竟是来了皇觉寺四趟。
虽说每次都有正当理由,可对比起沈廷澜一个多月才来了两次,似乎哪里总有些不对劲。
此处距离皇叔的小院太近,不是说话的地方,桑拧月便随沈廷钧一道往外走。
一边走,两人一边说些闲话。
期间桑拧月不免问及,大哥此番来皇觉寺是为何。
话出口,桑拧月又陡然意识到,是她逾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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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随太子而来,显然办的是公事,哪里有随便将公事往外说的道理。
她就又连忙道:“若大哥不方便说,便不说了。”
“到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。”沈廷钧施施然开口,面颊微侧过来看着她,“再有几天就是中秋佳节,太子奉圣命邀皇叔进宫赴宴。”
虽说皇叔每年都辞绝,说是出家人乃方外之人,就不凑这人间烟火气了。但隆庆帝还是每年都让太子亲自跑一趟。毕竟皇叔与他无甚争端,皇叔再怎么出家,那也是上了玉蝶的皇亲国戚。对皇叔大方些,恩厚些,这对隆庆帝来说百利无一害。
沈廷钧如此一说,桑拧月就明白了其中关节。她便也不再询问其他,只随沈廷钧走到了那片梅林处。
梅林依旧在,只是错过了盛开的季节,如今这边便只有一片青翠,再无那姹紫嫣红的美景。
桑拧月在梅林处停住脚,和沈廷钧说:“大哥的差事要紧,还是先去皇叔哪里吧。时候不早,我也回厢房去了,再晚些诚儿该担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