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景睿微眯着眼睛,不再搭理潘兴业。
潘兴业看着刘军医处理伤口,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深的箭伤,箭头拔出的时候,旁边的皮肉都翻了出来,血直往外涌。
军医在薛景睿的箭伤处喷了些烈酒,来消毒伤口……
潘兴业咬着牙,皱着眉头,他看着都觉得肩膀疼了起来。
偏偏薛景睿还眯着眼睛,似乎睡着了一般淡定。
军医在伤口处撒了药粉,又用干净的白棉布将伤口包扎好。
然后军医开始处置其他地方的伤口。
潘兴业擦了擦额头的汗,恭维道:“薛都督真是硬汉啊。”
薛景睿丝毫不理潘兴业。
桂衡毫不掩饰地白了潘兴业一眼。
潘兴业讪讪地闭了嘴,如坐针毡。
好不容易,薛景睿的伤口处理好了。
潘兴业站起来,抱拳道:“薛都督,我去换一身衣裳……”
薛景睿摆手:“诶,换什么衣裳嘛?我看你这身衣裳就很好。来来来,我们兄弟俩一起走!”
潘兴业苦笑,谁跟你是兄弟啊?!谁家兄弟这样吓唬人啊?!
薛景睿站起身,胳膊搭到了潘兴业肩膀上,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到了潘兴业身上。
薛景睿裹挟着潘兴业往外走,潘兴业累得龇牙咧嘴。
偏薛景睿表面上与他称兄道弟:“潘监军啊,你来到了兄弟军中,兄弟肯定要好好招待你……”
潘兴业腹诽:“招待什么啊?!我快被你压死了!”
潘兴业硬撑着,嘿嘿笑起来:“不敢,不敢,不敢劳烦薛都督……薛都督军务繁忙……”
薛景睿摇头:“无妨,回头再有战事,我带你一起去……”
潘兴业苦笑,鬼才想去战场!
潘兴业累死了,才将薛景睿送到马边,他扶着薛景睿上了马,暗自松了一口气,正要去坐马车,薛景睿又说话了:“桂衡,给潘监军一匹马!”
潘兴业一愣。
薛景睿唇角勾起,对潘兴业说:“监军来了塞北,坐马车有个鸟的意思!男人就该骑马驰骋在雪原上,才能领略边塞风情!”
桂衡找了一匹马,将缰绳递给了潘兴业。
潘兴业心中叫苦不迭。
薛景睿挑眉:“嗯?潘监军不会骑马?”
潘兴业想起皇后的殷殷期望,她还盼着自己取代薛景睿领兵打仗呢。他怎么能当众说不会骑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