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间,华初阳曾来酒肆找过她一次。
他是一个人来的,大约不想惹人注目,带了顶黑纱斗笠,默默坐在对面。
当时苍凌阑最多也就三分醉,却要装出七八分的模样,便故意没理这人,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。
她会偷偷使些小伎俩,用那坛药酒调换着自己在酒肆中买的酒来喝,纵使国主派了朱雀使在远处盯梢,也看不出半点异样。
华初阳沉默许久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道:“昨日国主问起,我已按照你的意思说了。”
苍凌阑还是没理他。
她仰头喝酒时,颀长的脖颈会绷出极漂亮的骨线,那肌肤上烧伤的痕迹还很明显,被毒蝎所刺的狰狞疤痕亦然,看深了晃得人眼疼。
碗被重重搁在脏兮兮的酒肆木桌上。
“咳……”
她闷咳两声,肩膀随之颤动,脸颊也染上些略显病态的薄红,许久才散去。
“你请我喝酒吧。”
华初阳突然道,他上身微微前倾,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,“我多喝一碗,你就少喝一碗,可以吗。”
苍凌阑动作一顿,抬眼无声地笑了笑,沙哑道:“……你当真的?”
华初阳总算被她理了,连忙把她手里的碗抢过来,道:“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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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请华初阳帮自己在国主面前圆谎,本该是她的生死被他拿捏在手里……此人究竟有什么必要,回回在自己面前都如此小心翼翼?
“后来我听大先生说过。”苍凌阑道,“那日你不远万里赶去救我,反而险些被我掐死。”
“不会。你认出我了。”
“无论如何,一则道谢,一则赔罪,确实该请你喝酒……嗯,请吧。”
苍凌阑抬手给他倒了碗酒,而后不再说话,手背撑了下颌,半眯着眼含笑看着他。
这一刻,她竟生出丝许的恶劣心思,想看看这个莫名其妙地很在乎她的少年,底线究竟在何处?
他会不会真的为了自己,喝酒喝到呛哭?
可惜,苍凌阑没能如愿。
华初阳将斗笠的黑纱掀起来,露出那副俊美的眉眼。
他端起那碗酒,才抿了第一口,就倏然抬眼看她,眼神中先是闪过震惊,而后几番复杂变幻。
苍凌阑笑而不语。
过了几息,华初阳默默放下碗,抿唇站起身来,对她说了句:“……到底是酒,过量伤身,你尚未痊愈,如何禁得住这样损耗。”
苍凌阑移开眼神,轻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华初阳:“你若在朱烈呆得不顺心,可以来白霄看看。”
苍凌阑:“白霄很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