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吧,安心歇一歇。待我把秘境安顿好,咱们就该回学府去了。梧桐大比的终场会择日再办,等一切结束之后,我向大先生告个假,陪阑儿回一趟朔城,好不好?去见见小简,叙叙旧,讨一杯你们那的荒桑酒喝……”
苍凌阑慢慢地阖上双眼,松了力气。宋劝行安抚她片刻,便将人从高空抱了下来,放她在大地上躺下,后脑枕着树根。
身下是满满的榕叶,被阳光晒得松软发热,很舒服。
雪泥摇身变小,钻进她怀中。苍凌阑把脸埋在鹿的皮毛里,很快便沉沉地睡过去了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苍凌阑睁开双眼。
不记得做了什么梦,但她是被惊醒坐起来的。
几片榕叶从身上飘落。苍凌阑摸了一下地表,土地上还残留着高阶植兽们交战后的焦痕,周围很宁静,看日头已经是下午了。
(buduxs)?()“呦呦。”雪泥从她身边抬起头来。
苍凌阑:“乖……这次怎么没休眠啊,守着我呢?”
“呜呜。”雪泥在她手掌底下乱蹭。
“阑儿醒了,身子感觉如何?”
苍凌阑回头,见宋劝行怀里搂了些树果,踩着榕叶走到自己身边。
她问:“我这是睡了……”
“四个时辰多。该饿了吧,来,先吃些东西。”
宋劝行将捡来的果子挑了些好的递给她,自己也掀袍就地坐下:“虚耗成这样,昨儿服食过狂骨散罢?那是董无思最擅调和的灵物,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他。此人实在不可理喻,我回头教训他去。”
苍凌阑偷眼打量他的脸色,见夫子虽笑着,眉宇间却有难掩的倦意。
她咬了一口树果,试探地问:“后来……夫子和小榕树?”
宋劝行沉默了小会儿,倦色更甚。
忽然,一条根须从苍凌阑身后的树根处分出来,扯住宋劝行的衣袖。
“哗哗。”那条根须飞速地摇了摇头,像是很着急的样子,“哗哗……哗哗。”
苍凌阑一愣:“这是……”
宋劝行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他把绕在自己手腕上的根须扯下来。
又有好几根的根须攀上夫子的手臂:“哗哗……!”
宋劝行:“你昏睡过去不久,我与小榕树的契约和驯化规则便有了恢复的迹象,现在已经完全如初了。”
苍凌阑一惊,后知后觉地想:也对。
此次事件是因有人外力干扰金榕的契约所致。
但服食灵物总有个效用期限,同理,这种对契约的干扰也不是永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