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谢宴声不说话,只安静看着她,她就有种被看穿的感觉。
“我们很少心平气和地坐一起吃顿饭。”谢宴声把剥好的虾放到她的餐碟里。
谁说不是呢?
两人都不会做饭,一个月也没有几天合拍的时候,面对面坐家里吃饭的次数少之又少。
“你自己吃吧,我吃太多虾,胃里又不舒服了。”她看到谢宴声还在继续剥虾,有些不好意思。
习惯了和谢宴声针锋相对,大吵小吵,一旦谢宴声对她好点,她就受不了。
“如果我们有个孩子,或许关系会好很多。”谢宴声拿起纸巾擦了下手,忽然来了这么句。
听到“孩子”,温澜立马想到了程橙,心中刚升出的旖旎就飞到爪哇国了。
“是呀,正是因为谢先生和程小姐有个孩子,都多少年了还没断掉。”
谢宴声脸上的笑容敛起,轻斥:“好好的,为什么要说这些不开心的?”
“不是说不说
的问题,而是他本来就存在。”她纠正。
谢宴声凝着深瞳,声线悠悠,“七年前,我欠程霓嘉一笔永远都还不清的人情债——”
“所以,你准备用这一生来还?”她回望着谢宴声,嘲声道,“你不是没有担当的人。当初她为你生孩子之前,就该把她娶进门了。”
谢宴声以前也说过欠程霓嘉人情债,温澜一直觉得,是谢宴声让程霓嘉未婚生女,却没把她们母女弄进谢家,愧对了她们。
“当然,现在把她们母女弄进门也不迟。”温澜以为他被自己说中了,看他的目光更是不屑,“我早就告诉过你,我可以随时让出谢太太的位子。”
“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儿。”谢宴声有些烦,拿起筷子又放下。
温澜的胃口并没受到任何影响,把碗里最后一粒米吃干净才离开饭桌。
谢宴声没再出门,洗完澡在书房呆了会儿就睡了。
这夜,两人又是分房睡的。
次日早上,外面天还没亮,温澜就被谢宴声叫醒去了机场。
刚刚下过雪,气温很低。
幸亏出门前,谢宴声提醒她穿了件到脚踝的羽绒服。
登机之后,温澜心血来潮,问身侧的谢宴声,“你到底欠了程霓嘉什么人情债?”
“陈年旧事,就别说了。”他眸色明暗不定。
她带上眼罩和耳机,“算我没问!”
谢宴声闭眼,思绪回到七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