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自己当诱饵引开守卫,而季时傿当时却只能借助他以身犯险所谋来的一线生机,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,没有人知道,在离宫后的那三天里,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
倘若梁齐因真的因此出了事,不管成元帝怎么想,她一定要将赵嘉礼碎尸万段。
好在她回京的当天,派去打听的人便回了消息,梁齐因安然无恙,季时傿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才总算落了地。
但她仍旧不放心,风卷残云般地将一众端王余孽收拾了干净,眼看着老皇帝也不行了,季时傿心里涌出了几分莫名的快感,她懒得再给赵家王朝收拾烂摊子,剩余的事情随他们自己解决,转身一收包袱,头也不回地出宫了。
季时傿快马加鞭地返回侯府,马鞭抡得都快要冒烟,好不容易回了家一看,连梁齐因的面都没见着。
季时傿心一沉,这才意识到不对劲,以梁齐因的黏糊劲,只要她在京城,绝不可能离开侯府,可卧榻干干净净的,显然近来根本就没有人住在这儿。
她转头喊住侯府的一个仆人,“世子这几日来过吗?”
仆人被她这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,磕绊道:“没、没来过……”
说罢眼见着他们家大将军进了门连坐都没坐过,跨上马转瞬又没了人影。
博文馆闭门几日,宫变之后一直没有开业过,里面静悄悄的,门面后头的小院里,陶叁正在给梁齐因换药。
他夜里眼睛看不清,一时不慎被禁军砍了一刀,叆叇也摔在地上碎了,梁齐因愣了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,不管不顾地冲上前,等陶叁赶到将他拖走时,那名禁军已经快被他捅成了筛子。
几日前季时傿终于回来,他莫名觉得心虚,连侯府都不敢回,宫里派人来询问他安危与否的时候,他也不敢如实回答。
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季时傿交代。
“公子,药换好了,我将脏水端出去倒了。”
梁齐因靠坐在床边,点了点头。
陶叁转身推开房门,刚走出去没多远倏地惊呼道:“将、将军!”
梁齐因瞪大眼睛,左看右看,正盘算着现在躲到哪里比较好,门便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,紧接着,季时傿面色沉沉地走进房间。
梁齐因舌头如同打了结,“阿傿,我那个、我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,季时傿忽然红着眼冲上前,一把将他抱住。
“我没事”三个字又被梁齐因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