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齐因亦步亦趋地跟上她,“我知道你是担心我,我下次不敢了。”
季时傿还在气头上,闻言冷笑一声,“对不起有用吗?呵,我担心你?你想得倒美,我是怕被你连累!”
梁齐因听出来她不是真的生气,遂笑脸盈盈地凑上前道:“我不信,你明明最嘴硬心软。”
“……滚,看见你就烦。”
梁齐因嘴角垮下来,嘀咕道:“我们分开了快半年,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又让我滚。”
季时傿瞪了他一眼,“不滚行啊,那你跟着我一起进宫好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梁齐因讪讪停下脚步,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,“那我滚了,七日后我去宫门前接你?”
季时傿摆摆手,忽然沉默了许久,意味不明道:“正好,我也有件要紧事要知会你。”
梁齐因怔道:“什么要紧事不能现在就说吗?”
“不能,有些复杂,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。”季时傿转过身,“到时候再慢慢讲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
梁齐因站在门边,目送季时傿往皇宫的方向去,待人影彻底看不见后他才缓缓收回视线,只是刚要转身,陶叁便跑上前,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件,呈上道:“公子,南疆来的。”
梁齐因眉心一跳,伸手接过,信上写着“世子亲启”,这字迹他在温玉里给的药方上见过,又是从南疆驿站寄来的,想必就是出自她之手,拆开一看,署名果然写着“徐理”。
信上直接开门见山地提及到她在西南一处的山村内,意外发现了芥伽的根叶有毒,尝试数次后确定中毒后的症状与他当年是一样的,也就是说,他体内的毒,正是从芥伽根叶中提取的。
温玉里还在信上说,她遍访南疆,听当地人提起“芥伽”是近两年才出现的东西,之前从未见过,而一名去过天竺的药商说“芥伽”为天竺独有,但天竺五年前尚未与中原通商,严禁登港,所以一个普通的后院妇人,绝对不可能弄到这种精萃的毒药。
梁齐因面色僵住,温玉里信的末尾说,她细想一番,记起多年前成元帝曾派遣使臣下南洋游访,但见天竺多地未曾开化,遂断了与其互通的念头,也是近两年才逐渐开始通商的。但她当时年纪太小,不记得使臣有哪些人,所以问梁齐因能不能查到。
陶叁见他神情凝重,询问道:“公子,信上说什么了?”
梁齐因喃喃道:“南洋游访……”
“啥?”陶叁扬了扬声,“是六年前那个吗?”
“对。”
陶叁眼眸一转,随口道:“我记得掌司使大人当时下过南洋,他就是那次回来之后才正式升任禁军指挥使的。”
梁齐因捏着信纸的手一顿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公子你忘啦?掌司使大人当初有一年没回家,就是去南洋了,我听人说还去了天竺和大食等地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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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丧七日,帝后领头,皇族众人需日夜守灵不停,不准食荤腥,禁沐浴,之后三个月内停止一切乐舞之事,几个坊市大大小小的勾栏瓦肆全部关闭,司廷卫每日巡查,避免有人胆大包天敢去暗场子顶风作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