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个单位联合,出动大量的工程师进行拆解研究,这样的级别能低吗?
而且必须是上头的命令才能调动这么多单位和工程师配合行动,要不然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啊?
再加上这进车间还得查验身份,就更加证明了这事儿其实还是有些保密性质的。
杨厂长是轧钢厂的老大,他肯定没问题,张元林这边也没事儿,因为他的出身成分都好的很,再加上工人阶级的身份,通过查验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。
继续深入,张元林路过一台老式的龙门铣,然后就看到了堆放在一起,但是被整齐摆放的十几台令人目瞪口呆老旧机器。
来的路上张元林有想象过,既然是报废的,退休的机器,还被破坏过,估计表面上会很难看,到处都是打砸或者碾压的痕迹。
可等到了现场后,张元林知道自己想的还是太美好了,如果只是被人为破坏也就算了,基本上的轮过和整体装配工艺都能逐一复刻出来。
但这些机器大部分都布满黄色的铁锈,外面都是如此,内部更加不用想,这无疑是给拆解和研究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。
杨厂长注意到张元林看的很认真,还微微皱眉,忍不住叹气感慨道:
“没错,这些机器设备就是这么的不堪入目,被迫坏就算了,还提前放在水里浸泡过,这多少有些戏耍咱们的意思了。”
张元林收回目光,微笑道:
“怕什么,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有啥就倒腾啥,只要有收获就算咱们赚大发了!”
杨厂长听到后,再次露出了赞赏的目光。
“好样的,听你小子说话真是叫人充满希望啊!”
张元林笑而不语,没人知道他已经渐入佳境,已经处于演戏的状态了。
从上杨厂长的车开始,张元林就开始了他的表演。
上午在和同事们扯皮的时候,张元林不光是在吹牛,也在琢磨怎么建立自己的人设。
人的情绪和心态会随着环境以及发生的事情变化,就像张元林即将要开始拆解和研究设备了,这不是以往的修理东西那么简单,是全新的,从未有过的体验。
所以,张元林打算营造出自己年轻有活力,对任何事情都充满期望和自信,且很想做出一番成就,然后时不时的就瞎猫碰上死耗子,运气爆棚的感觉。
虽然张元林只是一个机修工,按理说在研究新设备上不可能比工程师们更专业,可谁会拒绝一个好运连连,时不时就碰出一个惊喜的人呢?
这么一来,张元林也不怕被人盯上了,但事实自己也确实做出了成绩。
到最后张元林既能拿荣誉,还不用被强迫走技术道路,这岂不是美滋滋?
没聊两句,杨厂长带张元林到了属于他们的临时办公室。
这里有一共六位工程师,最年轻的也将近五十岁了,最年长的估摸着得六十出头。
看到杨厂长到来,这六名工程师没有起身,都是各自颔首,算是打过招呼,又狐疑的看了张元林一眼,然后接着讨论。
杨厂长示意张元林随便找个地方坐,他自己则是来到了主座坐下。
说是随意坐,但张元林硬是挤到了这群工程师当中去,让两个靠的近的不得不起身挪位子,不然太挤了。
但张元林不在乎,自己正演着呢,不能在这个时候破功啊,我是真心来做事的,当然要靠近一些,不然怎么听你们讨论?
杨厂长远远的看着,露出了满意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