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齐敬之竟有些无言以对。
他自然知道绿衫少女的出身必定极为不凡,却也没想到竟不凡到能随意处置青洪公送出的寿礼,哪怕这件寿礼曾被许多人和妖视为奇珍、不惜冒死争夺。
绿衫少女见他神情有异,略一思索,眼底就透出几分嗔怪之意,开口解释道:
齐敬之闻言不免又有些讶异,不是因为少女的聪慧机敏,而是先前自己对她身份的猜测似乎全然不对。
绿衫少女又看向纸甲人:
然而对于她的话,纸甲人只是沉默以对,也不知是不相信玉枕已毁、内里并无怀梦草,还是被少女说中了前因却不愿承认。
纸甲人闷不吭声,站在另一头的庆元子却是不耐烦地开口了:
庆元子边说边上前一步,语气森然道:
听见这话,齐敬之便知这个庆元子也如青蟒升卿一般,误以为自己这个灵魄残害了道门弟子,一怒之下连寿宴都不参加了,特地追来寻他的晦气。
先前在山客席时,雕鸮就曾提及青玄太乙宗的牛鼻子,言语之间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,不成想竟真的被它猜中了。
待这位青玄太乙宗的抟象殿主尾随而至,见到山骨郎挖掘镇物,他和绿衫少女却在旁静观的场面,真是想不误会都难。
此时再看被庆元子质问威胁的另外二位,矮胖子对这位抟象殿主的一番话置若罔闻,兀自蹲在远处,锲而不舍地伸手拨弄着缩进壳里的石龟。
绿衫少女则是轻笑一声,浑不在意地开口问道:
庆元子闻言脸色一变,深深看了少女一眼,忽地哈哈大笑:
绿衫少女与庆元子说话的功夫,齐敬之自然也没闲着,一面凝神戒备,一面悄然借助灵魄面具的遮掩,仔细打量起这位抟象殿主来。
不久之前,齐敬之因为不大注意约束言行、一时心绪外显,被钱小壬隔着灵魄面具瞧出了几分,是以这次打量庆元子时就格外加了几分小心,不敢太过肆无忌惮,谁成想这位抟象殿主的感知委实太过敏锐,竟然依旧有所察觉。
只见他忽将目光从绿衫少女身上移了过来,咧开一张血盆狮口,狞声笑道:
说到这几个字时,庆元子眸光一转,直直看向齐敬之腰间的赤金刀,两眼之中精光大盛。
齐敬之耳闻目见,便知今日之事绝难善了,对方的嫉恶如仇或许是装出来的,可对赤金刀的觊觎却是实实在在、真实不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