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是真的想过,苏唐多了些耐心,“只是什么?”
杨立帆垂下眼睑,“其实我以前试过,可是没成功。效果太好的,不能拿出去,效果差一点的,那些药店根本不收。单独卖给异能者,也很难。”说着,他突然抬起头,语气多了几分激烈,“但我可以再试试,说不定这次能成!”
苏唐凝神他半晌,突然乐了。
笑得对方脸都红了之后,才啧啧道,“一看你就没什么生意头脑,这样找上门,人家肯收才怪!唔,不过这确实算条出路,而且还很不错。这样吧,你负责制药就好,进药材和销售让我来想办法。来来,我们先来讨论一下,制哪几种药,效果到什么程度最好……”
他们这边很快就聊的热火朝天了。
而同在中等区,古色古香的小楼“静阁”三层,偌大的房间里,孟霍正和于思流正各自端着杯酒,面对面坐在沙发上,默然相对。
单看外表,于思流像极了末世前那些世家里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。恣意半躺在沙发上的身体匀称修长,奶油白的脸,漂亮的五官,神色间带着股倨傲和满不在乎。可孟霍却非常清楚,这小子打小心眼就比旁人多,末世爆发后又激发了扩展脑域的精神系异能,更是不得了。他如果想,能把人算计到死还会以为他是天底下第一的好人。
唯有一样,他的异能与战斗无关。这,就是平衡。
两人沉默了良久,于思流才似笑非笑的看过来,“真要放过你那个‘好弟弟’?”
孟霍吮了口酒,“如果他一直什么都不知道的话,就算了。”
于思流嗤了一声,“出去几年,变化倒大,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!”
变化大吗?
孟霍微敛了眼眸看向高脚玻璃杯,里面映出自己变形的脸,但仍能清楚的看出,比之当年,的确成长了,也成熟了。
是啊,当年,刚刚知道母亲其实并非病逝,而是被那个一直觊觎着她孟夫人地位的女人,买通了她身边的人害死的时候。他是多么的愤怒,简直变成了移动的火药库,随时准备着把建成不久的城主府炸个粉碎!
害死母亲的人该死!选择旁观的孟良广一样该死!而那个女人的孩子,他更不会轻易放过!
那时,他恨着他们所有人。
但出乎于思流意料的,他选择了隐忍。
因为每次看到孟良广和那个已经成功上位的女人,包括他们的儿子孟响,他都在想,不,我不能这么便宜他们,死算什么,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活着!让他们日日夜夜后悔自己所做的事,被恐惧和痛苦折磨,永生不得解脱!
孟响的母亲管韵之如今形容枯槁,不成人形。她怕光怕人,即便是丈夫和儿子,她也不敢见,每天只缩在后院某个小房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。这样的生活,到如今,她已经过了近十年。
而孟良广,孟霍本想着,他这样的人,最怕的,不过是从高位跌入尘埃。所以,筹划中第一步就是夺去他手中的权利,所以,才会传出他与孟响争夺少城主之位的闲话。外面的人哪里知道,他要的,根本就是城主的位子。
别人看不透,但那时的他,行动还不足以瞒过孟良广。
于是父子两人进行了一次谈话。
孟霍终于忍不住爆发了。
这时,他才知道,孟良广竟然始终不知自己妻子的真正死因!
这男人一辈子热衷在外面打拼,对后宅的事极少上心,无论是对哪个女人都未必有多少感情。
但这次也动了怒。
当然,比起给妻子报仇,他更多的,是痛恨有人欺骗他,在背后搞鬼。
自此,他任由管韵之窝在那个小房间里不再关注,却也不会让她死掉,只是活的比狗还不如。
但孟响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