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徒儿,把眼神收一收,不然为师控制不住想把你眼球咬碎!”那道阴冷黏腻的声音再次出现,像严冬江底冻结的淤泥缠绕在陈皮脖颈,带出细小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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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皮阴黑瞳仁狠戾一闪而过,抬手抚到胸口藏着的锦囊,隔着衣物用力一握,那道声音变为短促痛吟,随后消失不见。
那里藏着这个疯子头颅的骨灰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沉闷的咳喘声在石室内回荡。
江落像一只乖巧的猫儿一样,跪在男人身侧,将头伏在他膝上。
张启山抬手握住少年后颈,细细摩挲,抬目看向半年未见的陈皮阿四,嘴角勾起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:“四爷此番想来有了奇遇,容貌竟同年轻时一般无二。”
陈皮盯着他那双凌厉深黑的眸,也跟着笑了下:“佛爷您倒是又老了许多,也不知您还能不能握得住枪,还有没有掌舵的魄力。”
江落看向陈皮的眼神冷的骇人,指端不受控制地抖着,是杀意,是恐慌……更有着难以言表的嫉恨!
凭什么?
凭什么,那妖人死了,还能同陈皮在一起?!
陈皮又凭什么能重获新生!
该死!该死!命运对佛爷太过不公!
握住少年后颈的掌心,微微用力,令他陷落到谷底的情绪迅速回升。
江落僵硬一瞬,牙尖咬破唇肉,翘着眼睫去瞧男人面容,对视上男人温和眼神,露出一个乖巧温顺的笑容,好似刚才心中所有阴暗念头都不曾存在。
“只要我一日活着,九门的掌舵就不会变,九门也不会变。”张启山嗓音低哑,在头顶炽白灯光下,他衰老的容颜显得有几分诡谲。
石室内的阴影中,有某些活物在快速蠕动,发出更为清晰的、恍若骨骼细细碎裂的瘆人窸窣声。
这是种极度的危险感,刺激得陈皮浑身汗毛生理性耸立。
他双目微眯,看向这个明明虚弱到极点,却气势比之以往更盛的男人的眼神,带了丝警惕。
“呵!多说无益,况且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叙旧的必要。”陈皮眉目间不经意地浮现出阴鸷凶戾,“张大佛爷您有什么事,就快些交代,我陈皮阿四既然应诺了您,自然不会反悔。”
张启山眉梢眼角的皱纹都似舒展开来,透着病态的惬意,他嘴角笑纹深了几分:“长生的秘密只能掌握在九门手里,汪家不能得到,那位同样不能得到。”
陈皮心口猛地一紧。
“整个古潼京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,但这个骗局真假参半,被串改过的有关长生的辛秘融入其中……”张启山笑对着他,深黑的眸波诡云谲,藏着数不清的阴谋狠意。“你师父是极为了解我的人,他能猜到的事,想必你也有所察觉。”
“我信任二爷,自然也信任二爷教导出的弟子。”
张启山说话语调很慢,看向陈皮的眼神似乎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:“陈皮阿四,古潼京计划收尾工作就拜托你了。”
陈皮喉咙发紧,眼神越发阴戾,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在男人周围蔓延,朝他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