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泽斋中的众人却仍然不曾散去。
原因便是赤狮尚且不曾离开陆府。
此时那小厮匆忙入了春泽斋,跪下行礼,眼中还带着惊惧之色。
宁老太君、钟夫人一看到这样的景象,心绪越发沉了。
“这般慌张作甚?京尹府的人可曾走了?”宁老太君发问。
那小厮磕磕绊绊道:“走……走了……可是……”
宁老太君一敲拐杖。
那小厮吓了一跳,离开高声道:“可是从景少爷院前那一刻松树下挖出了……挖出了一些雪虎公子带血的衣袍!”
春泽斋中众人如遭雷击,怔然在此处。
那小厮又道:“据那一位赤狮所说,大约是景少爷杀了雪虎公子,又将他的尸首、衣袍埋在了各处,他如今要回府奏请,多找些人手,彻彻底底于陆府中寻找景少爷的罪证!”
宁老太君只觉得自己腿脚酸软,眼神晕眩。
朱夫人扶住老太君。
在场众人神色各异,宁蔷、陆漪满眼难以置信。
林忍冬眼中有可惜之色,不知陆景为何那般冲动,才华不凡,天资惊人,竟因为一桩命案,葬送了自己。
此刻最高兴的只怕还属周夫人。
却见周夫人如今再也不掩饰,眼中带着些疯狂,嘴角露出笑容,呆愣愣的转头,走去别山院方向。
钟夫人就突然回身,走入春泽斋里屋。
春泽斋前一片慌乱。
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,钟夫人神色肃然,从屋中走出。
她看着这乱成一片的景象,突然高声道:“我们又需慌些什么?”
闭着眼睛坐在地上的宁老太君,听到钟夫人的话语,又睁开眼睛。
所有目光都落在钟夫人身上。
钟夫人深吸一口气:“我方才用老爷留下的宝石问过老爷了。
他眼中并无半分紧张之色,仍然那般淡漠清冷,足以见得此事并不紧要。”
听到这番话,宁老太君眼中突然亮出光芒。
钟夫人又道:“老爷随口说了……便是这陆景杀人了,又与陆府何干?
陆景的户籍早已经去了南府,陆府不过是帮南府养着陆景!”
“再说晌午之后才会内审,陆家名籍、家谱上都已没有陆景的名姓,我陆府只需要写一道决书,由我这个嫡母画押,由老太君这位诰命夫人作保,与陆景恩断义绝便是。
决书上的日期可以写早些,便写至他成为赘婿的时候,然后趁着晌午送到京尹府,管教不力的罪名万万落不到陆府的头上!”
“这决书的理由万万不能提及今日之事,便说陆景既然入赘了,就合该出籍,至此断绝亲缘,陆家与陆景之间再无礼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