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城门,盯着城门口上的“云上府”三个字,渐渐失了神,心还是不由地揪疼了一下。
她此时此刻已然不想去探究为何会出现这抹怪异的情绪。
城楼上,刘大人一手背在腰后,一手慢条斯理地捋着半寸胡须,望着楚子兰坐的那辆马车跟着前面那几辆马车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视线里,他这才彻底放松下来。
再不把家里那个逆子放出来,家里都要被他吵翻天了,天天在杂物房里嗷,嗷得人头疼。
刘大人按了按额头,无奈地叹了口气,转身坐回自己的马车,往府衙赶去上值。
还被困在杂物房里的刘文程还不知道楚子兰离开了云上府,仍然想方设法逃出去,但奈何老头子已经把杂物房里能用的工具都清空了。
所有窗户都用厚实的木头加固了,连门都换成了一重厚重的实木门,不是之前那重旧的门,而且门外还有十几个小厮在守着,没有可以用来破坏的工具,根本出不去。
连续几日,刘文程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,眼周青黑,嘴唇干得起皮,头发更是凌乱,几天都没有洗澡,还好不是炎热的夏季,不然他得被汗液腌臭了。
刘大人在傍晚回到家之后,想着裴大人夫妻俩带着楚子兰应该走了挺远的路了,便让人把刘文程从杂物房里放出来。
刘文程狠狠地瞪了刘大人一眼,什么话都不想说,急冲冲跑回自己房间里,让随从拎了两桶热水到洗浴室里,快速洗了个澡,用了最香的皂角。
两个婢女分别伺候他穿衣和梳头,还没半个时辰,刘文程捯饬好了,在藏了私房钱的地方随手拿了好几张银票,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子,然后又急急忙忙出了刘府。
奇怪的是,老头子竟然没有阻止他,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,心已经飞到永司坊去了。
大夫人瞧着刘文程急切得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去的样子,无奈地摇了摇头,疑惑地问刘大人:“老爷,怎么这回你不拦着问程了?”
刘大人眉毛一挑,笑得轻松畅快:“姓楚的那个女人都跟着裴大人走了,还用得着拦着?”
大夫人吃了一惊,“她还真的走了?可裴大人不是很听他夫人的话,不敢纳妾吗?怎么还让楚子兰跟着去了?难不成裴大人是个口是心非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裴大人惧内的消息都已经传开了。
刘大人的笑声在院子里响开,“管他是怎么一回事,反正那个女人走了就行,这个臭小子现在跑过去,也只会扑了一场空!”
大夫人皱起了眉,这心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,“可要是文程追过去怎么办?这才过了一天,裴大人拖家带口的,想必也没走多远。”
大夫人犹豫了一下,还是道:“要是文程着急追过去,说不定明两日就能追上了,这不就还是让文程有机会又把那个楚子兰带回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