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离开时平静自然,手里却攥着一个泛旧的银坠。
楚槿舟拿着银坠,去了官衙。
那个身穿官绿袍的程县令慌忙跑出来,连面具都忘记戴上了,是跟随在他身后的随从拿出来了。
楚槿舟看向那随从:“我来给他吧。”
那随从抬头看了眼跟前这个年轻小生,生得像他的主子,没做一点犹豫,便把面具交给他。
“多谢少爷。”
楚槿舟愣了一下,紧抿着唇,默而不语,朝随从微微颔了颔首,便往家回。
楚娘的葬礼上,有程县令的身影,从始至终。
泛着冷光的面具之下,是一双眼圈泛着赤红的眸,眼里的悲戚不加掩饰地从眼眶泄出来,唇色苍白得毫无血色,明显是陷入到了一种极度的悲伤情绪中。
任谁都能看得出来,程县令。。。。。。对楚娘有情。
不知是谁,恍惚间想起来,好几十年前,有一个俊朗的公子来找过楚娘。
葬礼办得比寻常百姓家的严肃了一些。
七日后,葬礼才结束了。
时间慢慢抚平了楚念沐与楚槿舟心里阿娘离世的伤痛。
唯独抚不平程县令的伤。
四时有序,楚娘的墓碑前总有一束鲜花,是梅花,或是雏菊,或是荷花。
“程县令。”
一道低沉又空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头发发白的程县令转过身去,看到一位穿着古怪衣衫的僧人。
他的声音苍老:“请问您是?”
“法号,虚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