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敢情好!”那汉子大喜过望,精神一振,“小兄弟,是这样的,我是山里人,来自农村,一年前,我跟女朋友吵了一架,然后她就赌气,离家出走了,从此我再也没联系上她!后来,听人说她是来滨海市见网友了,我寻思着她终究是想嫁给城里人,便也死了心。可是…最近我老是梦到她,搞得我跟丢了魂似的,一闭上眼睛,满脑子都是她,干啥都不得劲!我心说这样不行,我得去找她!可是,当我来到滨海市之后才发现,滨海市那么大,那么多人,我上哪儿找去啊!”
众人暗暗点头,原来这汉子让叶城解梦,并不是因为生了什么病,而是寻人。
“行了,墩子,这小子穿得跟咱们差不多,明显混得不行啊,如果真是高人,何至于此?所以一看就是个大忽悠,你跟他说这些干嘛?”汉子还有一位同伴,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方脸男人,此时走上前来,讥笑道,“小燕是攀高枝去了,她长得俊,你守不住她的!要我说啊,还是别找了!”
叶城思考了几秒钟,对那墩子问道。“你说你最近经常梦见你女朋友,她在梦里,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话?”
墩子回忆了一下,“我梦见小燕来找我,全身上下湿漉漉的,我问她为什么不辞而别,她说不出话,一张嘴就吐水和淤泥,后来,她拿出把刀来,刀上全是血!很、很吓人!”
“在梦里,她想杀了你?”冷香儿兴致勃勃的问道。
墩子一脸苦闷,“我也不知道。刀上的血不是我的。”
叶城若有所思的继续发问道,“她全身都湿透了,梦里下暴雨了?”
“没下雨,晴天白日的。”墩子非常肯定的回答。
“梦可分为吉梦和凶梦,你这显然属于凶梦,寓意不祥!天上无雨而浑身湿透,口不能言,七窍溢水,一般指溺亡!”叶城正色道。
“小燕死了?!”墩子骇然。
“胡说八道!”墩子的同伴,那个方脸男人,目光躲闪了一下,脸色一阴,而后指着叶城,狂怒道。“闭嘴!你为什么要咒小燕!你他妈赶紧给我闭嘴!少在这儿装神弄鬼的!小心我揍你!”
墩子则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,蔫了,双手抱头,发出呓语,“小燕,你、你真的死了吗?是谁害了你,告诉我,是谁害了你…”
“其实她已经告诉你了。”叶城沉声道,“带血的刀,血是红色,为‘赤’,刀字形似‘阝’,加起来就是一个‘郝’字,你们村里,有没有姓‘郝’的人?”
话毕。
墩子抬起头来,脸上表情惊恐欲绝,瞪大了眼睛,看向方脸男人,颤声道。“郝仁,我们村,只有一户人家姓郝…是、是你杀了小燕?”
刹那间,现场的空气骤然凝固,气氛诡异。
“放、放屁!!”
赫然,方脸男人‘郝仁’,全身突兀抖了一下,像触电一样。
他面容狰狞可怕,死死的瞪着叶城,眼神之中,充斥满了惊悸与怨毒,“狗东西!妖言惑众、污蔑好人!老子弄死你!”
说时迟那时快,郝仁猛然扑了过来,抡起钵盂大的拳头,狠狠砸向叶城!
他长期干庄稼活,膂力奇大,这一拳倒是势大力沉,俨然已经下了死手!
杜仲勋目眦欲裂,大吼道,“你给我住手!”
“飞蛾投火,自取焚身…”冷香儿双手环抱,一脸玩味的笑容。
叶城并不躲,好整以暇的伸出了右手,便将郝仁的拳头捂住,“怎么,东窗事发,现在气急败坏了?”
郝仁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被铁钳夹住了,而且越收越紧,挣都挣不开,他满头大汗,色厉内荏的大吼道。“放开我!不关我的事!我和小燕关系好着呢,怎么可能害她!你说我杀了小燕,有什么证据?一个梦就能给我定罪?太荒唐了!”
这时,围观的吃瓜群众也不甘寂寞,纷纷发表意见——
“靠解梦就能破案?那还要捕快干嘛!”
“是啊是啊,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,那家伙为了博眼球,肆意给人泼脏水,真不是人!”
“我倒是认为姓郝的有嫌疑,他的情绪过于激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