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卉婷突然感觉自己全身无力,一身冰凉。这是前所未有的事,她坐下来镜视自己,难道自己阳了?
两个小时后,症状加剧,地认定自己真的是阳了。进一步的思考,眼睛闭上又张开又闭上,如此三番五次过后,她对生命就有了某种定性。
她起身,来到陆兆镰精心布置的书房,把他遗留下来的文房四宝翻出来,把宣纸铺开,毛笔蘸墨,点捺书写心中所感。
第二天上午十点,陆阳阳拨打母亲的电话,怎么打都是无人接听。他感觉不对劲,急匆匆与妻子赶来。物业不让进,他说明情况之后一名工作人员陪同他来到吕卉婷所居住的楼层,敲门不开,陆阳阳用力踹开木门,冲进卧室,在书房里看到了母亲。
吕卉婷端坐在藤椅上,闭上眼,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。
看到母亲泛白的脸,陆阳阳心里"咯噔"一声响,知道不好。当他去拥抱母亲的时候,发现母亲的身体已经发凉。
陆阳阳的妻子仔细去观察,在书房的桌子上发现宣纸上写了一首完整的诗词。她拿给陆阳阳看。陆阳阳侧过身子拿起那张宣纸仔细浏览:
民国烟雨锁楼台,卉婷才女入尘埃。
陆郎土匪情难断,一心向善誓不改。
陷害飞来丈夫危,委身求全忍辱哀。
凌辱历尽心如铁,只为夫君命犹在。
失踪廿载寻无迹,兆镰情深未曾怠。
新中国立心重聚,相夫教子乐开怀。
文艺界上展风华,陆郎主席声名大。
奈何天命难违逆,夫逝孤影守空斋。
疫情肆虐人心惶,卉婷自知时不长。
纸笔寻来情难抑,千古绝唱诉衷肠。
此生情深缘未了,来世再续梦鸳鸯。
陆郎伴我度艰难,卉婷此生无遗憾。
读完整诗过后,陆阳阳已是泪流满面:"妈妈想爸爸了,她去找爸爸团聚去了。伟大的妈妈,她不想给我们添麻烦,怕疫情传染给我们,停止呼吸,走了,留下此生唯一的作品,"陆阳阳举起双手,把纸在空中抖动,用尽全力声嘶力竭的大喊:"妈,妈,你不写这首诗,难道我就不知你是民国才女了吗?就不知道你是吕老秀才最知性的女儿了吗?"
陆阳阳双腿跪地,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嚎啕大哭:"妈,妈,妈妈呀!我的好妈妈。"
哭声在整个楼道里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