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盈儿扭头,看向曹旺:“旺哥,说真的,家里的钱财都放在我这,你不觉得委屈吗?而且你一个大男人,在外头会不会很没面子?”
曹旺话语真诚:“没有你的手艺,哪来家中的银钱?我是个不会拢账的人,而你向来勤俭持家,家财由你管最合适,这有什么好委屈的?”
“再说了,能把自己的妻儿养好,那才是男人最大的体面。盈儿,你想太多啦。”
“旺哥,你对我太好了。”狄盈儿有感而发,“这段日子以来,我想了很多,有一些话,我早该对你言说。”
“你待我和孩儿们都体贴,在外头却脾气火爆得太过。酒大伤身不说,多喝还会纵着人耍酒疯。我好怕你会与别人置气斗狠,这才总约束着你外出饮酒。”
听了妻子的话,曹旺有些惭愧:“难怪你只肯让我叫上朋友到家里小聚,原来是在担心我的臭脾气。全怪为夫不好,劳娘子费神,今后我一定改过,再不让你操心。”
狄盈儿拉起夫君的手:“旺哥,我一介弱女子,就算有手艺,做买卖也是艰难的。家里多亏有你这个武艺高强的保护神,歹人们才不敢进来滋扰作恶。”
“荣亲王府的封地在朔州,你知道我不愿意远离小姐,便也辞了京官,情愿陪着我过平淡的生活。这于我是情、也是恩,我真的没想到,我会有一个这么好的相公。”
“旺哥,我好佩服你从来不倚仗荣亲王殿下,我好欣赏你对我说,‘咱们自食其力,也能过好日子’,你是我心里的大英雄,那个时候我就知道,我没有看错人,我的相公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子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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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头些年日子不宽裕,两个孩子又总生病,我心里没个底,便想着要多赚多攒才稳妥。眼睛全盯在了孩子和铺面上,自然就忽略了你的感受,也就是你不计较,还把我当成个宝似的。”狄盈儿拿出了亲手缝制的荷包,伸手递给曹旺,“喏,给你的。”
极好的绣工,是自己喜欢的玉兰花图样。曹旺心里甜得跟喝了蜜一样,又伸手一摸,哦嗬,荷包里头竟然还有沉甸甸的银子块呢!
他打趣道:“真的让我揣走?不会反悔要回去吧?”
“说什么呐,难道我是个只认钱、不认人的财迷么?”狄盈儿娇嗔,“现在孩子一天比一天大,咱们的生意又红火,况且钱庄里也有了一些积蓄,如若再对夫君苛刻,那可是不应该的。”
狄盈儿将荷包在曹旺腰间挂好:“你是我爱重的夫君,是家里的主心骨,我们说好了要扶持相伴一生,我以后会体贴些,定不会再委屈你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狄盈儿脸色红透,越说声音越小。
曹旺则直接揽过妻子:“盈儿,你很好,一直都足够好。当年在芝麻巷里,我梦寐以求的,就是现在这样的生活!”
。。。。。。
每到季末,狄盈儿都会去见一个冀州京郊的商人,定制一些精巧别致的糕点模子、杯盏器皿,顺便打听一下京中盛行的糕点样式。
这个时候,曹旺不得不一人劈作两半用,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,支应着店里的各项事务。
眼下,望着木隔里近空的几只点心笸箩,曹旺陷入了迷茫:早上新做了一批云片糕,才一晌就没有了?合意饼和栗粉糕的数目貌似也不太对,明明没有卖掉那么多呀。
曹旺不动声色,张罗着加做点心后,就躲在了一边暗中观察。
果然,接近傍晚的时候,偷吃贼现身:只见女儿小曹雅撒娇卖萌,缠着马飞和窦虎陪着玩,儿子曹清则借机撑开口袋,风卷残云一般装走了好多干粮饼子。
这俩小家伙可不缺吃嘴,怎么偷东西偷到自己家来了?
曹旺一头雾水,决定先不惊动他们,悄悄跟着兄妹俩一探究竟。
七拐八绕,小曹和小小曹进到了一处四面透风的破庙。不一会儿,里头就传出了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