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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由校偷偷抬头看向眉头微皱的张嫣,低头说道:“史上外戚当国、废帝取而代之者有之,故而太祖才不许驸马任事为官,鞑靼、建州贼、海上寇贼全没了,若真无丝毫权欲,他就该放下刘家寨一切,只要他放下了,愿意做个寓公,大明朝就是给了他个异姓王也可以,可他放下了吗?”
“五百万两银钱赏赐,方从哲说的倒好,他是卫党之人,当然会替人说话,他怎么不说五百万两是收买军卒,若非如此,怎会有近两万殿前新军逃离山海关,这些军卒究竟是朝廷的兵,还是他姓刘的私兵?”
“哼!”
“种地……移民……他若老老实实住在院子里,将所有的一切都与了朝廷,难道朝廷就不能做了这些事情吗,难道离开了他,朝廷就什么都做不好了吗?”
张嫣沉默许久,叹气道:“刘家寨是他一手建起来的……”
“他是驸马,是大明朝驸马——”
朱由校猛然甩动手臂,本还算清秀的脸狰狞可怖。
……
屋内只有烛火跳动……
许久……
张嫣轻声一叹,说道:“或许检弟是对的,可……如今当如何?”
朱由检一阵沉默。
“辎重粮食可以通过山海关,但是……一千五百万两必须交给朝廷,就算做好人也必须是朝廷,规矩……规矩就是规矩!平定了一场小叛乱就要赏赐五百万两,今后呢?今后又该如何赏赐?”
“反正……反正臣弟觉得袁经略未有过错,不就阻了两日么……他在江南可以检查货物,山海关就不可以吗?”
朱由检冷脸不悦,张嫣沉默不语。
“唉……”
“若……若真如你所言,刘驸马……反叛了,袁经略可否抵挡?”
……
猛然深吸一口气。
“昔日……”
“韩信有**之辱,越王有卧薪尝胆之耻,臣弟今日不能,谁敢说明日就不能?”
“哼!”
“不就是让臣弟今日趴着么,臣弟就趴着给他看!”
朱由检深深一礼,脸上露出的坚韧让她一阵恍惚,人已经没了踪影,她还在极力搜索脑中记忆,希望可以在自己相公身上可以寻到一丝痕迹。
可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