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快说。”
最后,段小楼平静的说出“程蝶衣”这个名字。
“他是只管唱戏的,他不管台下坐的是什么人,什么阶级,他都卖力的唱,玩命的唱。”
“你避重就轻,你不老实!”
这一吼,段小楼身上的所有气焰荡然无存。
时不利兮骓不逝,骓不逝兮可奈何,虞兮虞兮奈若何。
段小楼开始交代事情,开始一一列举段小楼曾经做过的事情。
一句一句,如同钝刀一样在剜程蝶衣的心,如今已已经变得鲜血淋漓。
他破口大骂骂程蝶衣。
群众的口号再一次发生转变,从一开始的打倒段小楼变成了打倒程蝶衣。
最后,就连段小楼也都跟着一起喊起了口号。
叹为观止。
影院里的影众们感受到了角色的疯狂,此时的段小楼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人。
心惊肉跳的观众们瞪大着双眼,看着面前无比惊悚的这一幕。
他一一罗列着成蝶衣的罪行,崩溃的他越说越起劲,讲起话来都已经变成了京腔
最后一字是那样的高昂。
所有人再次喊起口号,怒骂程蝶衣,是不忠不义之人。
段小楼已经交代清楚,可是,他们希望段小楼说的更多。
这一段实在是太过于始料未及。
给人一种人物命运的悲剧感。
段小楼虽是霸王项羽,有骨气,但终究斗不过天命。
段小楼疯了,心中的霸王断然无存,神态已然崩溃,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。
“他抽大烟,他抽起大烟来没命,不知抽光了多少劳动人民的血和汗。”
火焰不断的烘烤,热流让空间扭曲,也让段小楼扭曲了起来。
人性的坍塌,开始扭曲呈它形。
菊仙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,目光呆滞。
段小楼面前的火焰更大了。
腔调从一开始的戏腔变成了哀腔。
“他为了讨好大戏霸袁世卿,他,他给袁世卿当,当——”
话未说完,菊仙在此时喊了一声,“小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