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予忆低叹了一声,微微踮起脚,贴到闻唳的耳边说:
“不行,只是这一句还不够。”
闻唳按捺着胸腔中疯狂的心跳,低声问月予忆:
“你要我怎么补偿?我没什么能偿还给你的。”
他曾侧目旁观的丰沛情感太多,对世界的爱憎又太透彻,因此到最后,真正留给属于“闻唳”自己的情感所剩无几。
如果月予忆想从闻唳这里得到的补偿是“爱”,闻唳实在是做不到。
荒芜的心脏从没感受到“爱”,又怎么有本事能把这样奢侈的情感补偿给另一个同样荒芜的灵魂。
闻唳等待着月予忆的回答,他想知道月予忆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,又究竟能得到什么。
她和他那么像,她难道不知道任何索求都是徒劳无功吗?
闻唳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了月予忆的回答。
那是一个骤然间落在肩头的齿痕。
沉重、决绝、痛苦、仿佛将浑身的力气都孤注一掷地倾付在这个咬噬中,直到血腥气在方寸之间蔓延,自她的唇齿之间到他的灵魂尽头。
闻唳忍不住颤抖着,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躲闪。
他闭上了眼,欲盖弥彰一般掩饰眼眸中的颤抖。
血珠渗出,又被新的血珠追逐覆盖,最终消弭于她的唇上。
“我想到你该偿还给我什么了。”
月予忆轻笑了一声,额头贴着闻唳肩上仍在渗血的伤口,低声喃喃:
“我现在不缺爱,但我缺一个能让我爱的人。闻唳,你来当这个人吧。”
闻唳忍着从肩头传来的疼痛,故作轻松笑着问:
“这种事也是能演出来的吗?”
月予忆依旧没抬头,只是轻声回答:
“我也不知道,所以我想试一试。”
“听起来对我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交易,那我要做什么?”
“不许离开,不许死在我前面,这就可以了。”
“我有拒绝的权利吗?”
“你当然有,房间里的监测仪器没有开始工作,基地的监控也找不到这里。如果你不愿意,刚才我说的一切都不作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