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嚯,这国子监的寝舍比咱们的学子舍倒是准备的周全,这些侍从连这些杂事都做了,倒是能省下来时间做学问了。”
徐韶华勾了勾唇,可不是要省下多多的时间,只那六艺便需要花费无数心血,何况是最重要的科举呢?
“胡同窗说的不错,日后这课业繁重,国子监能考虑到这一点已是极好的。”
徐韶华说着,笑了笑:
“方才见到你二人我才是真的惊着了,倒没想到此次我泰安府竟然出了两位优贡生!”
胡文锦闻言,笑了两声:
“文绣是真才实学,我嘛,不过侥幸罢了。”
胡文绣亦是笑吟吟的拆台:
“什么侥幸?这次月试可是效仿院试,数艺为重,兄长素来于数艺一道颇有天分,我在其他题目上拼命追赶,这才打了一个平手。”
没有徐韶华这个全才的压制后,胡文绣的文试,胡文锦的数艺这才大放光彩,以至于最后打平之时,方教授只得将二人名字都报上去,请韦巡抚裁决。
“巡抚大人见我二人乃同胞兄弟,故让我二人一同上京,请监正大人取舍。”
胡文绣如是说着,随后看了徐韶华一眼,这才低低道:
“不过,今日我们来报名时,监正大人直接将我二人收入监中,也不知……徐同窗可知何故?”
其实,韦巡抚这就是有点儿玩赖了,这两个学子都是头名,还直接将人送上京,两人更是同胞兄弟,若是舍一取一,只怕会让二人都对国子监怀有芥蒂。
除此之外,韦巡抚未尝不是在赌……赌他泰安点贡生可以优秀到让监正再为他破例?
“哼!韦肃之那老儿,这是打量着我舍不得让徐学子伤心,还特意提前给我送封信,说什么这两人与徐学子乃是至交好友!”
刘监正这会儿有些吹胡子瞪眼,而何先生就坐在他的对面,风轻云淡的吹了吹茶碗里的浮沫:
“你又不是头一次为徐学子破例,韦肃之那家伙生得一张炭黑冰块脸,可那心眼比你我加起来都多。
况且,他这样做也未必没有几分道理。最起码,徐学子来了没多久,国子监中一大毒瘤便没了。
啧,或许,这徐学子命里带运,旺国子监呢?说不得,以后有他在,什么六大势力也都要不复存在了。”
六艺之首,才名满天下,这是那些人自己分配下来的名额,可若是有人将他们一个个从高位上踹下来呢?
国子监的学子到底也是各地拔尖之人,岂是碌碌无为之辈便能压在他们头上的?
刘监正默了默,他一人势单,虽拼了这条命将京中子弟入读国子监的名额砍了的只剩一根独苗苗,可终究要给其一丝缓和之地。
但随着先帝故去,圣上式微,一些不安定的因素越发难以压制。
刘监正叹了一口气,看向何先生:
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何先生吊儿郎当道:
“我一个坐冷板凳的,又能知道什么?”